连宇懿瞳孔一滞,旋即讪笑,“奚承爵乃尉迟祯的将军,怎是我能控制的?若是尉迟祯不愿剿杀邪派,又怎会不派人制止?”
银枭冷哼,“这尉迟祯派去的人,恐怕已被你中途灭了口吧?”
连宇懿脸上的诧异更是明显,正如他的身份一样,天下很难有事能够逃过他的眼睛,说再多也是无力的辩解。
他一脸释然地笑了,银枭紧了紧拳,他要杀了这个心机狠毒的男人,留着他,就等于留着祸患。
浅溪斜着目看到他满脸的杀气,而宫主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
浅溪心头一阵酸涩,吼得撕心,“别杀他!”
银枭的掌迟疑地将掌中真气压下,一脸蔑然地看向浅溪,“你在命令我?”
浅溪一凛,放低了音调,“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宫主无关!”
此话一出,连宇懿倏地睁开了瞳眸,打量着眼前无法动弹的浅溪。他平日里对她从来都是冷眼相对,为何她还要为了保全他,不惜牺牲一切?
银枭饶有兴味地望着浅溪,悠悠地步到她身前,奚曼戈看着银枭几乎不眨眼的凝视,心底不知涌起何种不自在的感觉。
他还说自己对女人没有兴趣,谁知道光是看就能够出神。奚曼戈不屑地将头撇向一边。
“都是你所为?”银枭冷冷的音一下把奚曼戈的目光吸引。
浅溪怔怔地看着银枭,她虽看不见他的容颜,但可想而知这一幅容貌,可是她给了宫主,此生便是宫主的人,再倾城再美艳的男人也无法再动她心。
“都是我一人所为。”浅溪淡然地开口,又怕银枭不相信,继而又说道,“那日将奚曼戈绑来穆惑宫的,正是我,我偷了宫主的笛子,操控她杀了尉迟瑾,想要引起尉迟祯的注意,继而才能更方便行动。”
银枭嗤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女人,要这江山有何用处?”
浅溪双眸陷入空洞之境,但很快便掩去,她道,“我爱宫主,宫主悉心照顾我、培养我多年,但我却无法撼动他心。若是我能够成为万人之上的天女,宫主自然也会将他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银枭听闻,笑意更浓,“你可知,你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浅溪愤恨地低眉,“信不信由你,总之你若杀错了人,但没有杀了我这个罪魁祸首,是你这辈子的损失!”
“浅溪!”连宇懿不顾全身的阵痛,不禁呵斥道。
“宫主,对不起,是浅溪过于贪婪,迷恋宫主美色,才会酿成今日之过。还使得宫主常常为浅溪收拾烂摊子,若有来生,浅溪必当牛做马报答宫主!”
银枭冷嗤,“好一个感人的主仆戏,既然你执意替他死,我便成全你。”
银枭说着,狠狠地咬紧了牙,渐渐凝起了掌中真气,这一掌下去,就连天皇老子也救不活她。
天下痴儿痴女,无非闯不过一个“情”字,他银枭绝对不会对任何动心,绝不。
“慢着。”
清冷的音突起,银枭错愕地感受着一双冰凉的手,紧握着他的手。方才立下的狠誓,一瞬间化为粉尘,心跳得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