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心中一动,真的?他满面疑惑地看着白风华,唇边泛起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白风华微顿,读解了他眼中的疑问,颔首。
慕华宫内,皇后轻抚着金凤钗,细细端详着指上的金色錾花指套,唇边泛着深沉的笑意,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
“皇后娘娘。”一太监打扮的男人单膝跪在皇后面前,声音倒是阳刚。
皇后凤眼冷睨他,慢悠悠地开口,“尉迟瑾又有何把柄外露了?”
“回皇后娘娘,昨夜四王妃奚曼戈血洗瑾王府,奴才也——险些丧命。”他惊慌地说道。
皇后右掌猛地一拍镶金宝椅扶手,呵道,“奚曼戈?!血洗瑾王府?!”
那人一怔,犹疑地点点头,“奚曼戈好生厉害,与传说中的废材模样完全不同,就像是中了魔一般。一人独战王府几十员精英侍卫兵,手段毒辣,侍卫们断臂断掌横飞。”
皇后一惊,“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此事——是否要放消息出去,让皇上知晓?”
皇后笑得阴狠,“皇上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彻查此事,这尉迟瑾——就能免于一死,既然能够借奚曼戈之力将他除去,岂不快哉?”
那人附和地笑道,“皇后娘娘英明。”
穆惑宫,连宇懿一脸悠然地侧卧在榻,青丝如泻地倾洒而下。
浅溪站在寝殿门口,微微抚了抚发,才踏入殿内,轻声道,“宫主,昨夜浅溪一直暗中观察瑾王府的动静,这奚曼戈的实力果真出人意料。”
连宇懿轻笑,如魅的眼直直地看着浅溪,“本宫主看中的人,怎会差?”
浅溪抿唇,略带不畅,“只是奚曼戈这针,已被苍阁主逼出来了。”
“苍染默?!”连宇懿大惊道,取出腰间长笛,已恢复成青绿色。
真是太粗心大意了,他以为奚曼戈伤了尉迟瑾,王府内已没有人能够为她逼针,可这苍染默——出现得真是时候!
浅溪微微伏身,轻声答道,“是的。”
今日她一袭裹胸翠绿纱罗,将她傲人的身姿展露,连宇懿睨着她的胸间动人一笑,大手一抬,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浅溪俏脸一红,全身僵在他的温柔湾。
“你喜欢本宫主?”连宇懿凑在她耳边戏说。
浅溪全身一紧,宫主是什么意思?他从来不过问宫中人的私事,今日怎对她的感情起了兴趣?莫非——宫主也喜欢自己?
连宇懿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邪魅低笑,不言不语,轻轻将浅溪压在了身下,室内一片旖旎。
午后,尉迟瑾在奚璐的搀扶下,在园中散步,白风华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悠悠然地跟在他们身后。
“曼戈,这内力的凝聚是依靠丹田之气。”苍染默指了指奚曼戈的腹下,瞥见尉迟瑾从远处走来,他邪邪一笑,纤细的五指捂上了那处。
尉迟瑾寒眸冷冽,满脸阴气地踏入亭中。
奚曼戈淡笑,按照苍染默所说的方式运气,两人有说有笑,再一次成了尉迟瑾眼中的刺。
“本王还没死,就已笑颜对他?”
奚曼戈一下收敛了笑容,他们彼此有过恩、有过恨,就让它一笔勾销吧。他们现在就等于是可以互相寒暄的陌生人。
“王爷,您的命可真大。”奚曼戈淡淡道。
尉迟瑾俊脸一沉,狠狠地攥紧了拳。奚曼戈曾经那么爱自己,可如今却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就算他不喜欢,曾经喜欢他的人,也不能再喜欢别人!
“妹妹,你怎能这么说,王爷会变成这样,不就因为你吗?不说些安慰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诅咒起王爷来。”奚璐说得婉转凄切。
“姐姐,王爷的身体需要多调养,不宜受刺激,但是看到我——恐怕又气急攻心了。还请赶些绕道走吧,免得小白又要劳神。”
白风华一言不发地站在他们身后,尉迟瑾冷哼一声,一甩袖手,携着奚璐决然而去。
他本想等到伤好再上报朝廷,可是如今,他一刻也等不了。为何在奚曼戈眼里,已没有了他一星半点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