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那铅弹射过来,魏二苟压根就没有躲闪的意思,还是杨亿一把将魏二苟拽了过来,才避开了那一枪。
“你丫傻啦,就算你有自我修复功能,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万一那一枪打在你心脏上咋整?”杨亿一脑袋黑线地看着混不吝的魏二苟,哭笑不得地斥道。
“就那老古董的玩意儿,还能打中人?”魏二苟一脸不以为然地看着前方的德成,毫不掩饰对他的蔑视。
那德成见魏二苟如此轻视自己,也动了肝火,遂一声令下,那些旗兵们便将手里的鸟枪一起瞄向杨亿和魏二苟,一阵白烟升腾而起,数不清的滚烫铅弹就将杨亿和魏二苟藏身的地方全部覆盖了。
枪林弹雨之下,杨亿和魏二苟伏在地上,就觉得一道道强劲的气流从他们的头上掠过,这才知道合着鸟枪也能打死人啊。
等到那些旗兵第一波攻击过去以后,趁着那些旗兵又是掏火药包、又是往枪管里灌铅子的空隙,杨亿和魏二苟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看着横眉冷对的德成嬉笑道:“你们整完了,该我们了吧,嘿嘿”
别看杨亿和魏二苟脸上笑嘻嘻的,但手底下可不软,就见魏二苟双拳一个野马分鬃,两团黑色的拙火定气团就“通”地一声,两团气团同时落在了那些旗兵前面的雪地上,在拙火定气团罡力十足的能量团的轰击下,那坚硬的雪地霎时便溅起了无数的雪块和土块,那些被极寒低温冻得硬如铁块的雪块和土块四下迸溅,击打到那些旗兵的脸上,杀伤力绝对不照他们射出的铅子弱。
刹那间,那些旗兵就被四下横飞的雪块和土块击打得是头破血流,乱做一团。
看着那些哭爹叫娘、倒地惨呼的旗兵,杨亿犹豫了,他们不过就是些普普通通、吃粮当兵的汉子,也有爹娘牵肠挂肚,也有老婆孩子倚门盼归,故而将两臂里激荡的真气顺着脊柱又倒流回内丹,并缓缓地放下蓄势待发的双掌。
魏二苟看了一眼杨亿,其实他也不想对那些旗兵痛下杀手,于是,他们俩走到那盔甲歪斜、颇显狼狈的德成面前,杨亿语气诚恳地说道:“德军门,我们以你及你的兄弟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要取你们的性命,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但我们不想那样做,都是娘生父母养的,谁死了,身后都会扔下一群伤心欲绝的孤儿寡母,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不为难你们,你们也不要再逼我们出手了,行不?”
那德成先是一脸怒容地看向杨亿和魏二苟,待听了杨亿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语后,表情先是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又似有所触动,面部表情也和黄下来,片刻之后,德成一声长叹,望着杨亿和魏二苟说道:“其实,这沧州城里,哪一家哪一户不曾受过黎老神仙的恩惠,怎地一夜之间就成了勾结乱匪、作奸犯科的妖道了,末将也是想不通啊,但沈知州是言之凿凿,却又不由人不信,更何况现在是强敌环伺,作为一城守备,我不能拂逆沈知州的钧令,以免造成将相不和的局面,被那长毛钻了空子,只是咱决计不信黎老神仙是妖言惑众、狼子野心的妖道……”
那德成虽然是旗人,但却是一性格直率豪爽的汉子,一番铿锵有力、义正词严的话说出来,杨亿和魏二苟也不禁为之动容,魏二苟也是感性的东北汉子,朝那德成一抱拳道:“老哥,甭管咱们以后咋样,单冲你这些话,我先替黎叔儿谢谢你了……对了,到底发生啥事了,中午出门还好好的,这才拉拉尿的工夫,咋就整得刀兵相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