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试过才知道!”杨亿和魏二苟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脸豪气干云地看向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三人,压根就没被林凤祥的军事恫吓给吓唬住。
“好,好,好……”林凤祥看着杨亿和魏二苟脸上那种那发自肺腑而不是装出来的底气,微微点了点头,“但若是本帅放了尔等,尔等又会如何回报于吾呢?”
“你要放我们出去?听了林凤祥的话,杨亿和魏二苟大感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尤其是魏二苟,依然不改嚣张的本色,傲然一笑道:“日后要真是到了非性命相博的份儿上,我可以考虑两次不杀你,咋样?”
魏二苟这么说,实则不过就是一句戏言。是想恶心那林凤祥一下,不想那林凤祥却全无恼怒之意,而是看向杨亿的眼睛,追问道:“尔兄弟的承诺也是尔的承诺吗?”
见林凤祥当真了呃,杨亿也是骑虎难下,说不是吧,等于撅了魏二苟的面子,而且也会让林凤祥他们感觉自己怕了他们,就一点头,应道:“不错,我们哥俩一向是心意相通,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自无食言的道理。”
“好,尔等可敢于吾击掌为誓?”那林凤祥看起来是真认真了,居然向杨亿和魏二苟举起右掌,要效仿古人击掌盟誓。
杨亿和魏二苟都快被那林凤祥给萌尿了,心说您老没病吧,这玩意儿也能当真,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得强忍着笑,分别与那林凤祥击了一下掌。
“本帅相信尔等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尔等可以走了。”林凤祥将两手负在身后,看向杨亿和魏二苟,语气呆板地说道。
“这么简单?那我要将她也带走,咋样?”杨亿见林凤祥那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遂半信半疑地一指那蒙面女子,说道。
“可以,放行!”林凤祥看了那蒙面女子一眼,也不理会吉文元愤怒的表情,爽快地同意了。
“哎喔去,你说真的还是假的,那我们可真走啦,真走啦……”杨亿跑过去拉着那蒙面女子的手,将她带到魏二苟身边,然后嬉笑着看向那林凤祥,再次求证道。
“请自便……”林凤祥转过身,只管出神地看向那陨石坑,不再理会杨亿和魏二苟。
“那就走、走吧,啊……”杨亿和魏二苟相互对视了一下,总感觉跟闹着玩儿似的,但见林凤祥已经用身体语言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喋喋不休,遂一左一右夹着蒙面女子,从那林立的、横眉冷对的太平军士兵中间穿行而过,径直朝那营门方向走去。
看着杨亿、魏二苟和蒙面女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吉文元终于忍不住了,看向那似老僧入定般冥想不语的林凤祥,不满地嚷道:“丞相这却是何意,那厮伤了我豢养的法师,又坏了我的三关罗灯,如果任凭他们这般离去,只怕众位弟兄心里不服啊……”
林凤祥没有理会吉文元的聒噪,只是看向一直不语的李开芳,淡淡地问道:“地官大人怎么看?”
见林凤祥称呼自己为地官大人,李开芳赶紧略微欠身,以示谦逊,随即神秘地一笑,答道:“丞相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将那僧格林沁、胜保等清妖贼酋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心思之绵密又岂是我等能揣测得到的?不过,军帅这么做,一定是另有深意才是,这就不是小官愚钝的心思虽能猜中的了,军帅恕罪。”
李开芳果然是个宦途老手,一番话将林凤祥大大地恭维了一番,然后绕老绕去,又将问题奉还给了林凤祥,说跟没说一个样。
“知我者,地官大人也,这三人不过是癣疥之患,较之沧州城里的那个肘腋之患,自是微不足道,本帅不杀他们,为的便是日后派上大用场,嗬嗬”言罢,林凤祥是仰天大笑,笑声尖利刺耳,活似桀桀怪笑的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