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挨得近些,这样你也不冷了。”朱清霖看见叶观把自己的袍子和厚衣服都披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却冻得蜷缩成一团靠在火堆旁取暖,就从火堆的另一头移到了叶观这边,两人就这么互相靠着取暖。
挨近果然暖和多了,默默地,叶观也抱紧了朱清霖,用长袍将两个人包围起来。或许因为紧张,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局促,看着朱清霖有些羞红的面庞,叶观有些恍惚了起来,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几乎等于绝境情况下,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在风雪天靠着火堆前取暖,这感觉该是多么的美妙啊。
好一会儿,怀中一个含糊的声音说:“你不是说要聊天么?怎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跑出来,如果你安心的在家当个国公府的大小姐,也许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来,把热水喝了,让身子暖和一点。”叶观搓着双手,又从锅里舀了一碗热水递给了朱清霖。
“我是在逃婚。本来我明年就要出嫁了,我不想嫁给那人,所以就随着你逃了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朱清霖觉得躺在叶观的怀中也不是那么害羞的事情了,自己的脚趾头都被他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了。躺在叶观的怀里,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想睡觉,所以在叶观的怀中转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的回答道。
“逃婚?”叶观听见朱清霖这么说,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朱清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已经订婚了,所以心下有些吃味,却仍旧笑着说了出来。同时感觉手中握着的朱清霖的双手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英国公府家的二公子。我只见过一面,虽然他长得还可以,不过我不喜欢她阴沉沉的性子,又与家人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所以听说那那天出京,就随你一起出了京城。”朱清霖感觉越来越温暖,四肢都好像变成了刚煮熟的面条,又软又热的,提不起一点力气,又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与叶观聊天。
“想不到你这鬼丫头也有人哭着喊着要娶啊。”叶观苦笑着说道。
“你要娶我?”朱清霖感觉头越来越重,耳朵好像不停的能听见嗡嗡声,正准备迷迷糊糊的睡去却听见叶观好像说道要娶她,强睁着眼睛问了一句。
“啊?我娶你?”叶观没想到朱清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反而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答应了?”听见叶观反问的一句,朱清霖却以为是叶观的承诺,顿时就笑了起来,心神激动之下,眼前突然就是一片黑暗,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看见朱清霖红红的脸蛋上带着温柔和满足的笑容,叶观突然觉得在这一瞬间自己的心被俘获了,能这样无怨无悔的与自己东奔西跑的人,也许找遍了天涯都再遇不见第二个了,也许再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一刻,他的心不再逃避。
“嗯,等回去我就去提亲!”叶观下了决定,她朱清霖以后就是我叶观的妻子!
“清儿,清儿,你怎么了?”就在叶观下决定的时候,却看见朱清霖已经紧闭了双眼,满脸通红,额头烫得吓人,整个人已经昏迷不行了。
“我要娶你,你千万别睡过去!你还要做我叶观的夫人的!千万别睡了!睡着了我就不要你了!”叶观用自己额头试了试朱清霖的额头,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朱清霖从感冒变成发烧!病情严重了!
“水呢,水呢?清儿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水!”叶观站起身来先把朱清霖厚厚的衣物都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肚子和大腿上,只把四肢露了出来。又赶紧从外面拿了一大捧的雪进来,从自己身上撕下了几块内衬临时充当毛巾沾了冰水贴在朱清霖的额头上用来降温。并且用其他的几块布料沾了冰水来回的在她的四肢上涂抹,希望冰水能帮她降温。
这样来来回回的几次涂抹,朱清霖身上的温度却并没有入叶观所想的那样降下来,她身上的温度仍旧是烫得吓人。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不时地说着一些叶观丝毫都听不懂的胡话。
“清儿,你一定要挺住,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生一堆孩子的!”叶观看着已经烧得嘴唇皲裂的朱清霖,心中的懊悔之情不断的翻涌。
自己明明在京城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朱清霖对自己与众不同,后来在河边的那天朱清霖已经几乎是要对自己表白了,可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份感情,所以只能装作不懂。
自己被皇帝赶出京城,朱清霖偷偷离家与自己一同出京。几次三番出现危险,都是朱清霖帮自己渡过了危机,如果不是今天自己仍旧揣着明白装糊涂,朱清霖根本不会跑出来,如果她不跑出来,也不会落得个现在的下场。
“你这人真是呆子,不知道找下属去调查吗?再不然,你来问我也行啊,我又不是小气的人,至于在这里唉声叹气吗?”这是自己第一次遇见朱清霖的时候,朱清霖因为自己为案子而发愁所说的话。
“叶观,你陪我走回去好吗?我不想骑马,那样就太快回到京城了,我想与你多待会。”那一天在护城河边,朱清霖这样对自己说道。
“这是我这几天在家里学习的针织,这是我的第一幅作品,你既然把它取名为《二牛戏水图》,那就送给你了。”当自己嘲笑朱清霖闷在家里几天却秀出一副《二牛戏水图》的时候,朱清霖却把他的第一幅刺绣送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