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扑通。”这是叶观落水的声音。
五六十米的悬崖,如果是一个没有受过跳水训练的人跳下来,跟砸在地上没什么不同。叶观跳下去的时候尽可能的呈现一个直线入水的方式,以减少水面的压强。
不过入水的时候还是砸的生疼,好像小时候从二三十米的墙上摔下来的感觉。叶观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摔打了一番,然后就是秋天特有的乍暖还寒的河水,这河水说冷不算太冷,说暖和也不算暖和,肯定不能多泡。不过他也不敢爬上岸边,怕自己点子背又碰到有“召唤技能”的盗匪们,只能让水流顺着把他带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感觉安全了,叶观才怕上岸。
“妈的,我的银票啊!”这是叶观沿着河溪漂流到岸边之后忍着疼痛说出的第一句话。
这一路上的开销,几乎都是叶观出的,所以他把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换成了一张五十两和一些散碎银子。那张五十两的银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浸泡和冲刷,上面的字据已经全都花了,这张银票算是废了。
揣着仅有的十多两银子和官凭,叶观在最快的时间跑到了最近的一家农家,借口说自己是上京赶考的举子,不小心掉到了水里,取得了农家的信任后,用了十多文钱买了一身旧衣服把自己这一身湿衣服换了下来,又用二文钱让这位大妈熬了足足一大碗的姜汤,热乎乎的喝下去之后,叶观才感觉寒意渐渐的从身上褪去。
这可是在感冒都有可能死人的明代,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最后死于感冒,估计老天爷都不会放过叶观的。
叶观又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刚才有没有什么怪事情。农家的主人只说远远地看见数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头似乎有火光,并没有什么别的怪事。叶观暗自思量看来那些匪盗要么不知道他跳河了,要么是不敢在外省地界大肆搜索,反正自己是暂时安全了。
眼见天色渐晚,叶观也就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到早,休息好了的叶观就赶紧离开了这里,朝着北京城的方向走去。
叶观换了一身打着补丁的布衣,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与张林他们约定好的那座县城的百户所,他观察了半天都没看见有他们两人的影子。
“这里已经是北直隶地界,离着京城并不远。张凌他们一直没有出现,可能被抓住,也有可能在某处养伤,我不能一直等下去,谁也不知道那些私盐贩子的势力渗透到了这里的官府没有。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冰火两重天,我可不属猫,没有九条命。”叶观等了半日也没有见到他们两人,就决定自己先走,张凌他们找不到自己,也会往北京城走的。
在县城牙行早牙人(中介)买了一匹马,就顺着官道一直往京城纵马驶去。这下他学乖了,不是大的城镇他不停留,不是大的旅店他不吃饭,只吃干粮。每次都问好了客栈或者路人,安排精准的时间上路,确保日落后不在野外过夜。
就这么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一月头的时候赶到了北京城。
看着城门内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守城的官兵,叶观奔波了这么多天终于喘了一口气。
在城门口出示了自己的锦衣卫腰牌,守城官兵放叶观进了城。
整个北京城虽然人流如梭,摩肩继踵,可是叶观总觉得京城很是扁平。除了那些酒楼和王侯的府邸,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没有超过十多米的。谁让京城有规定,谁家的房子都不能超过紫禁城呢。
“肯定是怕有人把房子修得太高用来偷看皇帝的老婆们洗澡。”叶观恶意满满地想着。
沿着大街一直走,终于来到了西长安街旁的镇抚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