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年走了,时苒的心也跟着凉了碎了,一丁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任以秦打开.房门,时苒就那么站在*边,睡袍被风吹得飞飞扬扬,头发凌乱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心不是不痛的,但是,他要她和贺迟年断得彻彻底底,要把贺迟年彻底从她的心里拔出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让时苒的心碎得连渣滓都被卷走了。
“伤心了?”
任以秦习惯性地从后面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没有。”没心的人,是无心可伤的。
“为什么没出去,如果出去了的话,他或许会带你脱离苦海了,说不定会带你走呢。”
任以秦幽幽的说。
时苒向上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走出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只知道,贺迟年见了他不是恨不得掐死自己,就是狠狠羞辱,绝对不可能带她走!
她是变得沉静寡言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这么简单的分析还是会做的。
冲动鲁莽的决定,做过一次两次三次,如果还不长记性,那就只能说明她连猪都不如。
“既然不走,那么,晚上带你去别墅,你给我做吃得好不好?记得楚亦很喜欢你做的小笼。听他说,你做的小笼包很不错。”
时苒低着头,没说话。
任以秦呵呵直笑,手指在她侧颈上轻轻一划,然后就放开了她。
任以秦最近似乎总是很忙,一门之隔,里面是时苒抱膝缩在*上,像只玩具一样,无声无息地摆在那里。
外面,任以秦头批文件,不时会有敲门声,然后是,不同的职员带来不同的报告,不同的来访者送来不同的商机,他一直那么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间杀伐决断,如同战场般暗藏激烈。
他的生命是激烈而精彩的,和他相比,时苒是一幅灰色的画,萧瑟至极。
眼看着太阳从升起到落下,整个城市变得灯火辉煌,时苒叹了口气,手指已经不知道在无意识中写了多少个“废人”。
任以秦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这个时候任氏的其他员工早都下班了。
任氏集团和贺氏集团之所以被千万求职者挤破头,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大概就是福利好待遇好,早上上班时间是九点,下午下班时间是五点。
比其他早晚班倒来倒去的企业,不知道强了多少。
在众人眼中,它们会这么好,只是因为那些人不知道这两个辉煌的企业背后,那些灰色的生意是多么残忍而又令人厌憎。
“这一天,过得怎么样?”任以秦在时苒身边坐下来,假惺惺的问。
时苒扭头看他一眼,“很好,真的。”
任以秦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既然好,我就放心了。肩膀很酸,亲爱的,帮我捏捏。”
时苒看着任以秦呆木了,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抽风了?这句“亲爱的称呼,让她浑身不知在。
就算知道任以秦这人善变,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就没变过,所以,从他嘴里说出什么样的话,也能勉强接受他的怪异行为。
哪天他突然腻歪了,把她从这摩天大厦上推下去的话,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时苒挪到任以秦旁边,很驯顺地帮他捏肩膀。
任以秦的身体素质极好,身材很棒,这点毋庸置疑,毕竟他不是跑健身房练肌肉,而是真刀实枪地与别人斗。
她轻轻的捏着他的肩,并不说话,房间里一片沉静,只有依然开着的窗子,传来风吹过的沙沙声。
任以秦轻轻闭上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错,他对时苒有了强烈的霸占yu望。
他忽然捏住她的手,面色沉凌,这个动作吓得时苒漂亮的脸颊没了血色。
“就没打算,回他身边?”任以秦说着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时苒摇头,“我没有回去的资格,他不会要我。”她的声音很平静,是那种死灰般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