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怎么样?”范依依走向酒柜,“我开瓶好酒,反正一会司徒景夏来接你的,不用你开车。”
钱钱看了她一眼。
“陪我喝杯?”范依依去开了酒,拿了两个酒杯。
她其实心情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得知自己妈妈去世的真相,她无法平静。
她知道活在报复里会痛苦,可是不报复她会更痛苦。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再去想,她现在就只想让她妈妈死得冥目些。让范家付出惨重的代价,只是这样。
酒精能麻痹一个人的念想,范依依连晚了几杯,酒瘾重得钱钱都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这么重酒了?”
“偶尔。”范依依笑得娇媚极了,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看起来红红的。
两人拿着酒杯站在阳台上,手放在栏杆里,范依依看着a市的夜景,笑着说,“这里的风景很美吧。”
钱钱抿了一口红酒,“当然美,你这里可是a市顶级的公寓住宅。”房价贵得吓死人不说,有钱也是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因为位置是黄金位置,户型又有限,a市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当初这里一开盘两分钟就全部售光了。
“但是你知道我最先幻想要住的房子却不是这里。”范依依看着钱钱,“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想过的日子吗?”
钱钱点头,“当然知道了,你说你想找一个老实可靠又上进的男人,然后组一个三口之家,每天上下班,这样就够了。”话落,钱钱还笑着说,“你当时还说,一定要跟豪门摆脱关系。”
“是啊,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子的,离豪门远远的,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结果,她与豪门像是扯不开的结,越解越紧。
钱钱笑了笑,“其实普通人的生活也是不好过的。”钱钱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仰而尽,“豪门再怎么样,起码还有钱呢,普通人……糟心事不见得比豪门少,还要为钱发愁。”
“普通人,起码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全。”范依依接话,“没有了命什么都没有了。”
“……”钱钱没有接话,因为她所说的的确是这样。
没有了命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权,钱,利益,*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借着酒劲谈到大学时代,谈到未来……
司徒景凉和司徒景夏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两个喝得半醉的女人。
司徒景凉看了司徒景夏一眼。
司徒景夏轻咳一声,然后走向客厅里醉得差不多的钱钱,上前把她拉了起来,“宝贝,醒醒。”
钱钱睁开眼,“我没有醉。”
“……”有人问她醉了吗?
司徒景夏冰冷的脸露出浅浅的温柔,将她抱了起来,“我们回家。”
“回家?回家好。”钱钱的手勾上司徒景夏的脖子,笑得甜极了,“景夏,我们回家哦。”
“嗯嗯,我们回家。”司徒景夏抱着她,“抱紧哦,不然等下掉下去了。”
“才不会,你不会让我掉下去的。”醉言醉语比清醒时说得话好听多了,司徒景夏明显很受用,“你说得对。”
司徒景凉在一边看着,皱了皱眉,这是在他面前晒恩爱吗?
钱钱侧过头,看到了皱眉的司徒景凉,“大叔,你不要欺负依依,依依已经很惨了。”
大叔?
他看向司徒景夏,“她叫你什么?”
“景夏啊。”司徒景夏很认真的回道。
“哼哼,我好像大不了你多少吧?”她以为她们还是二十吗?
“哥,现在网上用语,叫大叔那是对你表示喜欢。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大叔。”司徒景夏耐心的做了一下解释。
“什么乱七八槽。”
“我哪里可怜?我才不可怜。”范依依睁开眼,她的手还拎着已经喝光的酒瓶,她醉眼模糊地看着大厅里的人,“你们回来了?司徒景夏,钱钱醉了,你照顾好她。”
不愧是好朋友,这种时候只叫别人照顾好友的,还念着好友。
司徒景凉上前,将范依依手中的瓶子拿走,“你醉了。”
范依依笑得温柔,“醉了吗?才没有呢,我知道这是几。”说着,她伸出手,“这是三……”
司徒景夏实在是没有心思看下去,只是他还是没有忍住笑,对着司徒景凉说,“嫂子挺可爱的。”
“不准说别的女人可爱,只可以说我可爱。”钱钱忽地蹦出一句。
“好好好,我家钱钱最可爱,世上没有一个人比你可爱。”司徒景夏哄着,轻松的抱着她离开。
房门关上,范依依还在那里做着能证明自己没有醉的事实。
“一加三等于多少?”司徒景凉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