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孤闭嘴!”鬼潚阴郁地转过头朝身后的豫鄂易厉声吼道,随即又把视线转到我身上,但是却不再言语。
豫鄂易倒也没有因为被他这么一吼给吓到,反之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有些失控的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后,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后,便掉转马头。
“哑巴是吗?”字字透着寒意。
我抬起头,佯装不解甚至有丝丝害怕的看着他。
“那等你会开口说话了,孤再考虑是不是放了你”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他紧紧地锁在前座,只见他一个加紧马腹,便朝山坡下急驶而去……
途中我几次三番想要阻止他前行,无奈身子被他死死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感觉背后那冷到极致的怀抱不禁血色全无,浑身颤栗……
夜已深,一切气息隐于这沉寂之中……
屋内没有点烛,司寇邪斜靠在窗前,只穿了件墨青色的单衣,长发随意地披于肩上,如墨玉般的双瞳显得些许死寂,此刻月已西沉,夜色将尽,又是快要破晓的时候,只见他原本冷清的脸上,突然眉间一紧,随即便微微轻咳了几下,声音很轻也很沉闷。
然后,又抬起头望向窗外,似欲透过这云层看到彼岸,她到底在哪?近十日的苦苦追寻竟把一向自认为坚强的意志毫不留情地给逐步瓦解掉。
‘潯月,我终于明白,没有你的日子竟是如此苍凉,现在,你到底在哪里?”愁淡的低语轻轻地散开,说话之人的眼底似蒙上一层薄雾,让人看了不忍。
与此同时,另一处高墙之中,锦殿之内一个穿着一袭淡黄的丝袍,长身玉立的男子同样透窗寻月,柔美的双目却透着一股冷森森地寒意,随即一口饮尽手中的杯中物……
夜不尽……
越来越深,越来越冷。
鬼潚面无表情地看着此刻怀里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她,这一路上她不知已经呕吐了几次,好几次都吐到只有一滩黄水,逼她吃下去的东西也是不一会就被她吐了出来,为了躲避渲河的涨潮,他们不得不迁往更北方的地方,而此地又是荒凉的很,不要说客栈就连一个茶摊都没有。
不知她还能撑多久?
我强忍着近乎快瘫软的身体,却无法抑制开始无意识的颤抖。一开始是胃难受的紧,不断的呕吐,直到现在连吐都吐不出。
马背上的颠簸加上这恶劣的天气,我竟如此不堪,还是因为精神上的软弱连带着肉/体也跟着不堪一击。
最后,只能微闭起眼,伏在马上,却凭着仅存意志强逼着自己不往后倒,只因,后面是那个人的胸膛。
鬼潚看着身前明明已经虚脱到极致的她还不愿靠在自己的身上,宁愿继续伏在颠覆剧烈的马上,顿时,心里一股莫名的怒火。
募然,“孤警告你!如果你敢在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晕倒的话,孤绝不会放过你!”他凝视着她早已毫无血色的脸庞,一阵怒吼。
我皱了下眉角,充耳不闻,他就不能让我安静那么一会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周围变得异常安静,似乎连身体都不觉的那么痛苦,整个人轻飘飘地,意识愈飘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