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心方而行圆,说得高啊。伢子,老爹我今个打眼了,对不起了,你是个高人哪。
我叶公涛一辈子身卑而眼大,没有服气过别人,就算那山上的大巫师,我也没有放在眼里,但今天老爹服了你了。
伢子,你既然出身五术之家,又高屋建瓴,深得周易伸缩之道,自然懂得卜者不为己占的老理,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请你看看老爹我还有多少年好活?”
见这老头对自己一脸的佩服,赞不绝口,虎引风不禁微微有些面红,他哪里懂得什么高深的占卜之道,只不过另辟蹊径,利用神目和七白狸,获得了这老者的秘密。
关于占卜之术,虎引风只能说略懂一些皮毛,也就是大路边上的一些浅显道理,要说真正的操作和推演,他远没到能与眼前这叶老爹坐而论道的程度。
看着老者也算个忠厚之人,虎引风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隐瞒人家了,索性坦白:“老爹,实在对不起,我其实根本不懂占卜,刚才说家学渊源之类的话都是开玩笑,您可千万别生气。
我能看出老爹您的一些事,是因为我是道门中人,略懂一些阴阳之术,所以刚才信口开河,您别跟后辈一般见识。”
叶公涛哈哈大笑:“好好,胸襟傥荡,老幼不欺,真君子也。就冲你这份开诚布公,老爹我更加敬佩。
好吧,你说你是道门中人,你就按你们的道术的办法看看老爹还有多少春秋?”
用灵目极目天目观人吉凶祸福,这个虎引风都干过,但断人生死却从来没有干过,现在叶公涛要虎引风看看自己还能再活几年,这可是给他一块铁板,想试试他的道行,虎引风心中还真是没底。
心中没底,虎引风就想到了七白狸,想找大肥猫帮帮忙,看看这老头何时归位。
七白狸笑道:“你现在已经开了天目,也可以断人生死了,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了,还想去岩寨么?为什么不自己试一试呢?”
一席话说得虎引风脸一红,是啊,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算不得好汉。
自从有了七白狸,虎引风明显感觉自己心理上渐渐养成一种惰性和不自信,遇事总想征求一下它的意见,或者让它定夺,这样怎么提高自己的能力呢。看来诸事还是自己先拿主意,如果错得离谱的话,不用自己找,大肥猫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它与虎引风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虎引风倒了霉,它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虎引风打起精神,开了极目,向叶公涛脸上望去,只见老头疾厄宫中一片灰黑,显然老头身体不好,不过病在肺脏,心肝脾胃倒还无恙。看老头气血之源还充足,只要能祛除肺中寒气之根,将哮喘之源拔出,照目前的情况看,再活二十年应该都没问题。但如果不能祛除肺中之寒根,五年之内必然会连累气血和心脏,到时候心肺衰竭一旦联手,大罗神仙也难救他一命。虎引风继续开了内眼,放出天目,看到仲冬的夜晚,天上一轮明月照得四周一片惨白。年轻的叶公涛趴在一片沟洼之地,身上蒙着一层寒霜,冻得哆哆嗦嗦,两腿战战,几乎不能站立,立时明白这恐怕就是其病根之源,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到肚里。
看到这里,虎引风收了天目,微微一笑,对叶公涛说:“老爹,小子道行微末,心直口快,有啥说啥,说错了您别介意。”
叶公涛微微一点头,说:“伢子不必谦虚,我洗耳恭听。”
虎引风清了清嗓子,道:“老爹的病根源于年轻时一次冬夜在野外受冻所致,当时你可能在躲避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在野外低洼潮湿之地受了寒气,进入体内肺经,从此种下病根。
如果此根不除,恕小子狂言,恐怕最多再过五个春秋就难言安康。如果能拔除肺经寒根,我看二十年内可保无虞,若老爹善加调养,注意饮食,就算寿登百岁也是大有可能的。”
叶公涛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惊愕地看着虎引风,不禁拍腿叫绝:“绝了,绝了,伢子你这一手让老夫彻底服了。
说得一点不错,我就是在年轻时,哦,那是文化大革命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我出身不好,又在乡里做事,有一些对头就整我的黑材料,想把我送进牛棚。
我提前得知他们可能要在夜里捉我,就跑到山洼之地躲藏,因为事发仓促,那天夜里又出奇的冷,就此受了寒气,从此呼吸一直不好。
上了点年纪以后,更是演变成严重的哮喘,现在天气稍微一冷就憋得喘不过气来,浑身没有四两劲,不要说走路做活,连站都费力气,所以你看我蹲在墙根下晒太阳,我是没办法。
其实我也用噬灵给自己卜过,最多再有五年好活,伢子一眼就看透我的过去未来,难道你生就一双神目?”
虎引风心中一慌,心说这老头眼睛真毒,居然能猜到**不离十,当下连忙打哈哈:“老爹过奖了,我哪有那个神通,就是凭借一些道门的法子,胡乱猜测,恰巧蒙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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