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全烧了,同样被烧成灰烬的还有自己的大部分心血,疼得虹筱夫人的心在滴血。
将所有的心痛全都转化成了对房遗爱的忿恨,靠着恨意的支撑,虹筱夫人挺直身子,踩着略显有些虚浮的脚步,回到了齐扎罗院落的正厅。
西跨院的火势蔓延了出去,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与西跨院只隔了一条林荫小道和一道墙壁的下人们住的地方。
虹筱夫人坐在椅子上,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揉着胀痛的脑袋。
自己虽然是下令彻查王庭,可是被两处火势牵扯的人手就占了王庭人手的一多半,又有一部分侍卫出去和巡城官兵一起全城搜查,王庭里真正去查找房遗爱和齐扎罗的人手不足四分之一!
她很想责罚那些下人和侍卫,为何不就近先去自己的院落里搜查,说不定早就将齐扎罗和贯川公子给擒住了。
转念想到那些人平日里对自己的畏惧,还有之前院子里被自己迁怒而死的很难看的侍卫,虹筱夫人浑身泛起一股无力感,有些怪自己不该忍不住气顺手处置那个侍卫,不然,又岂会被人钻了空子?
可是他是怎么带着齐扎罗悄无声息的进入自己的院子的?虽说自己院子里人少,可院子外头可是有不少人的,他若是带着齐扎罗的话,行动不可能轻便,应该有人看到他们才对啊?
虹筱夫人相信,在自己深厚的积威下,若是有什么发现的话,为了活命,王庭的下人侍卫也不敢隐瞒自己什么。没人上报就说明没人看到过他们的身影,若是能够灵巧躲过这么多人的视线,会不会是他将齐扎罗个藏了起来,并未直接带着?
想着从发现齐扎罗失踪,到西跨院起火,再到自己的院落起火,中间的时间,即便那个假称自己是元公子的唐人武功全复,也不可能带着齐扎罗来回奔袭而不露行迹。
虹筱夫人眼睛渐渐闪出亮光,细细思索着这中间的时间差,越来越觉得,房遗爱不可能背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来回跑。
熙然不能带着跑,那点说明,他先将齐扎罗藏在了某处,确定了自己离开了院子,这才潜入自己的院子寻找解药,顺便放火。
“来人!”虹筱夫人站起身行,朝门外喊道。
“夫人。”闻声,守在门外的侍女半分不敢耽搁的快步进来,行礼」道。
“找几个有力的侍卫,去汗王的卧室,将里面的大件物什全都搬个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藏人的地方被大件物什挡住。”虹筱夫人吩咐道……“在把院子里仔细的搜查一边,不要放过一草一木!快去!”
侍女领命,下去吩咐人力事儿去了。
虹筱夫人在正厅里来回走了两圈,再次叫进来一个侍女,问道,“西跨院的大火可扑灭了?”
“回夫人,西跨院的火蔓延了出去,现在还没……”侍女回答道。
“我问的不是蔓延出去的火,是西跨院的火扑灭没?!”虹筱夫人不耐烦的打断道。
“扑通”一声,侍女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待喘气的飞快答道,“回夫人西跨院里还有零星的火苗估计也就一两柱香的时间应该就能全部灭了。”说完,头也不敢抬的伏在了地上,身子有些发抖。
虹筱夫人怔了下神,反映了一会儿才弄明白侍女没有停顿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下不喜,朝前走了两步就要将侍女踹翻,抬起脚想起了自己院落里的那个被迁怒的侍卫,不由的又将脚放了下去。…。
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是用人之际,再抓住云川公子和齐扎罗之前,最好还是压一压脾气,免得弄得自己没人可用,再耽搁了事情。
语气不爽的打发了侍女出去,虹筱夫人继续在正厅里来回踱步。
西跨院的火还没全灭,他不可能带着齐扎罗躲在那里。
她倒是巴不得他们两介藏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被火烧死,能被自己的毒毒死也行!当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那么他所熟悉的地方,也就是曾经进来个的齐扎罗的小院了。
中原有句话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目前来说,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座院落么。
虹筱夫人越想越觉得,房遗爱和齐扎罗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齐扎罗的这座院落。有了这种想法,虹筱夫人心里忍不住涌起一丝丝的兴奋,开始畅想逮住房遗爱之后,要如何炮制房遗爱,才能宣泄出她心中愤怒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