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惊碎了入夜的慵懒。
“啪”的一声,虹筱夫人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火,顺手将手边的一个空瓷瓶砸在了地上。
中午在房遗爱那儿受了气,又被焦臭味给熏到了,回来洗了好几遍澡,又熏了浓香,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将那股子恶心人的味道给清除干净。
折腾的睡意全无,跑到药室配药,中间还出了好几次的差错,废掉了不少宝贝药材,好不容易等吃过晚饭静下心来,安心摆弄药材,刚感到手顺的时候,一声尖叫又惊得虹筱夫人一错手,将费尽力气快要完工的一服毒药给弄乱了。
虹筱夫人摔门出去,门外负责守卫的两个人,就感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垂首于胸前,连窥视虹筱夫人的神色都不敢。
背对着屋里亮堂的灯光,愈发显得虹筱夫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匆匆跑进来报信的侍卫,看到阴影里不甚清晰的虹筱夫人沉得滴水的脸色,怯生生的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朝着虹筱夫人的所在走了过来,只是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越来越慢,看的虹筱夫人心下更是不悦,眼神愈发的凌厉。
“回禀夫人,”侍卫虽然有些害怕,好歹还有些眼色。看出了虹筱夫人的不悦,想到惹怒虹筱夫人的后果,那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于是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来到虹筱夫人身前,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的说道。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如此的慌乱没规矩!”虹筱夫人语气不善的斥责道,“说!怎么回事儿!?”
“回夫人。汗王,汗王他……”侍卫结结巴巴的说道。
“齐扎罗怎了?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听侍卫提到齐扎罗,虹筱夫人心中一惊,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侍卫的衣领,面脸惊怒,厉声责问道。
由不得她不惊,实在是现在的局势下。锰嗤掳还离不了齐扎罗!若是齐扎罗这个时候死了,又是在自己居住王庭的时候,难保齐扎罗一家的亲信,还有那起子亲近大唐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造谣生事,蛊惑民心,使得锰嗤掳的大后方失火,坏了锰嗤掳的事儿,到时候锰嗤掳绝对会让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
侍卫手足无措的看着因惊怒而使一张美脸变了型的虹筱夫人。涨红着脸不敢推开她,也不敢动弹唯恐再惹怒她。
“快说!”没等到侍卫的答案,虹筱夫人扯着对方的衣领,惊怒的晃了两下。完全忘了自己可以去不远的隔壁院落直接查看齐扎罗的情况,只是一个劲儿的追问。
侍卫吐着舌头。指着自己的脖子,一张脸憋得有些发紫。
虹筱夫人疑惑的看了眼侍卫的手。顺着手指的方向,这才发觉自己抓着人家的衣领,几乎将人给活活勒死。
“说!”松开侍卫的衣领,虹筱夫人历喝一声。
脖颈一得到解放,侍卫幸福的猛然深吸一口,却因为吸气吸的太猛,而呛咳起来,这一耽搁之下,被久等答案而不得的虹筱夫人一脚踹到在地,骂道,“废物!”
废物两字一骂出口,虹筱夫人不期然的想起房遗爱中午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冷冷的责令自己和自己的人收拾各自的呕吐物时说的话,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原本门旁守着的两个侍卫,努力的将身子往墙上靠,好尽可能的减轻自己两人的存在感,免得被虹筱夫人迁怒,当成撒气的出气筒。对于倒地的同伴投过来的求救眼神,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很忙,眼睛暂时收不到任何示意,当然虹筱夫人的例外。…。
倒地的侍卫眼里闪过一丝果然的绝望,心灰意冷的跪在了虹筱夫人面前,将憋在嗓子眼的咳嗽给生生憋了回去,一边拼命的磕头,一边快速说道,“回夫人,刚才侍女进去给汗王擦身子,发现,发现汗王不见了!求夫人开恩!”
“不见了?什么意思?”虹筱夫人听闻不是齐扎罗死掉了,心中松了口气,随即顺口问道。
“吃饭的时候,侍女说汗王还在凉榻上躺着,刚才再进去看的时候,汗王,汗王他就不见了!”侍卫一愣,以为是自己刚才紧张没说明白,赶忙再次详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