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顺江而下,经扬州坐船出海,想要逃离大唐,躲开大唐律法的刑责。
这些隐含着房遗直叛唐的模棱话语,从侯家的管家嘴里说出来,平添了三分的可信度。
海上大战,大唐水军扬威,而侯家的嫡长公子侯赞军就在当场!
魏王李泰坐在客厅上,饶有兴趣的听着王府二管家在耳边详细的禀报关于房遗直死在扬州的各种坊间传言。
王府大管家钱伦让就是魏王府名义上的大管家,李泰并没有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钱伦是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夫妇的人,是李泰开府时,两人指定过来看顾他的人,当然,若是魏王府有些什么,钱伦也须向两人禀报。可以说,钱伦就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明摆着安放在李泰身边的钉子!
当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本意,真的是让钱伦来照顾李泰。
李泰若是没有生出不该有的野心的话,重用钱伦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
在李泰开始凯窥储君之位时,钱伦这个摆在明面的看顾之人,也就成了李泰拔之不去的钉子!
用钱伦,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还得让他在自己眼前晃悠。不然会惹得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起疑。
为了方便自己在府里行事,也为了防止自己的事情被钱伦泄漏出去,李泰提拔了自己的心腹之人做了魏王府的二管家,将钱伦给架空。
明面上,钱伦仍然是魏王府风光无限的大管家,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真实的全力,完全成了实际荣养的退休人员。
自古都是县官不如现管。
就算他再是皇上和皇后的人,落在魏王手里,若想安顺的活一世,也要乖乖的按照魏王的安排来。
更何况,魏王从来都不是个体贴在意奴才的主。
是以。钱伦现在就是魏王府面上的一件看在大家眼里的摆设!魏王府邸的实权,二管家便是除了魏王府的嫡系主子之外的第一人!
二管家立禀告完毕在一旁。没敢出声打扰李泰的思考,静等着李泰的吩咐。
听着二管家的回报,魏王李泰沉吟着,手下习惯性的把玩着腰间的团福玉佩。
若是能够借着房遗直死于扬州之事做做文章。将房遗爱拉下马的话,那么朝堂上因为房遗爱一身医术承惠而欠房遗爱情谊的人,在没了房遗爱从中作为纽带相连之后,哼,只怕也未必有多少人会真的愿意去支持太子。到时候想拉太子下马也就容易很多。
对付一个长孙无忌,总比一起对付长孙无忌和房遗爱两个容易些。
心下思量定之后,为了稳妥期间,李泰让二管家传话,将自己笼络的幕僚全都叫进了书房。
商议半晌后。魏王府悄悄的出去不少人,去往商州附近探查房遗直逃跑的姬妾和仆从的下落。
“你是说,这些流言蜚语跟侯家有关?”李世民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就连面色都未曾有过变化。
“回皇上。挑起流言之始的应该就是奉侯君集之命,前去房府吊念的侯府大管家,适时臣的家仆也在房府,对此事也是亲耳所闻。”褚遂良立在李世民的书案下方。拱手说道。
“侯君集。”李世民低喃着,目光望着空荡荡的太极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书案。
自己昨天微服出宫,听闻街面上的流言之后,曾让赵毅带人去详查所谓何事。…。
今晨赵毅来报的时候,上报的不止是京中流传房遗直叛唐之事,还有暗地里悄悄流传的侯君集对上心怀不满的事情。
虽然房遗直支使人杀掉衙役,选择逃离大唐的动机和时机都不对,而以李世民对房玄龄和房遗爱父子两人的了解,还有对房家其他人的所知,李世民并不相信坊间流传的关于房遗直叛唐之事是房玄龄和房遗爱在背后给予他的支持。
房玄龄立志开创美好大唐盛世,其忠君爱国之心自然无需怀疑。
就是房遗爱,像不说这小子懒得眼里只有医术,干点别的都要让人逼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