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虽然派了不少人打听你的下落,全都是你爹找人帮忙给遮掩了过去,而你那时候想必也很伤心,愣是在家躲了大半年,非得剪了头发才肯出门。”孙芸娘一想起当初房遗爱鸵鸟的样子,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心疼的说道,抬手轻柔的抚摸着房遗爱张开的五官。
房遗爱有些赫然的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当初的样子确实够鸵鸟的。
“事后,你既然不提房家的事情,我和你爹自然也是不肯多提房家的事情。”孙芸娘说道,“后来见你每次听闻坊间传言,说是房夫人身体不好,还有房夫人坚持让人寻你的时候,你总是黯然沉默,娘就忍不住想让你回去。”
“直到后来听闻房夫人有平安的生下一个儿子,你的心情才算放开,娘和你爹也算是跟着松了口气。”孙芸娘说道。
“你还记得的家里出事前一天吗?”沉默了一会儿,孙芸娘问向房遗爱。
“我记得那天一早,我和狗蛋几个约好了要去城门外的林子里抓雀儿,爹娘不是去东市送货,并置备东西了吗?”房遗爱不解的看向孙云娘。
“那天我和你爹去茶楼里歇脚,你爹说听到有人密谋想要第二天晚上去害房大人和杜大人,我们两人便买了东西早早回来了,想着该如何给两人提醒。”孙芸娘说道。
“当天晚上,趁你睡熟之后,你爹出去了一趟,去杜府的路还没走一半,就遇到了意外,跟人交手半天,又在长安城内绕了老大一圈,才拜托对方,无功而返。”孙芸娘叹息的说道。
“第二天你爹不放心,总觉得昨天跟他交手的人有些熟悉,我们两这才打发你去送货,若是对方没认出来得话,我们自然能够见到你,若是,唉。”孙芸娘惨然一笑,说道,“果然是好的想法不灵,坏的想法灵。”
“因为怕出事,所以爹娘事先都留了信儿,若是我看到,自然不会忍心自己亲爹出事,而杜世叔又曾经对爹有救命之恩,我也不可能不顾爹的意思。”房遗爱接口道,“而我要是想要找到爹娘的下落,也只能从你们留下的线索中寻找,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只能选择回房府,我回去了,消息自然也能带回去。”
孙芸娘看着房遗爱,点点头,说道,“你回了房府,那里毕竟有你亲娘在,而且听闻房夫人对你一直疼爱有佳,有她在,自然不会再让你出事。我和你爹也就不用担心你在外头没人照顾,再出什么事情。”
“娘,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房遗爱说道。
“是啊,都过去了。唉,也不知道你爹现在如何?可还平安?”孙芸娘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想来你爹怕是?当初听着那地牢里的惨叫声,怕是你爹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下来?”…。
“元儿,你可知道你爹的下落?”猛然想起房遗爱现在的身份,孙芸娘泪光闪闪的抓着房遗爱问道。
“放心娘,爹已经逃了出来。可能是怕连累我,所以爹也没敢回京城。”房遗爱给孙芸娘擦着泪,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爹的具体消息,不过听说爹现在可能已经入了江南的水军,既然在军中,那些人想要再下手就不容易了。娘放心就是。”
“真的?你没骗娘?”孙芸娘惊喜的问道,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真的,娘,孩儿哪舍得骗您啊。”房遗爱说道,“娘可知道,这些年我可是努力的赚银子,找人帮忙寻找爹娘的下落。”
“是爹娘连累了你。”孙芸娘心疼的说道。
“娘要是心疼我的话,等利州的灾情缓解之后,你跟我一起回京。”房遗爱看着孙芸娘,说道,“我可是在京城开了一家大大的医馆,跟太医院的太医们合作的。”
“可是,那医馆明明是我的,而且儿子的医术也不错,可是,每每来找儿子看病的人,大都不是冲儿子的医术来的,全都是想要讨要儿子的字来的。”房遗爱很是郁闷的说道,“现在儿子看病,除了必须记录的医案以外,全都是让别人帮着写方子。您说儿子憋屈不憋屈?”
“呵呵呵,那也是我的元儿字写的太好了,所以他们赶着你出诊,也要去医馆讨字。”孙芸娘与有荣焉的说道,看着脸上有些郁闷的房遗爱,满眼的自豪。
“儿子的引以为傲的一身医术,别人都不承认,娘还在这里高兴。”房遗爱不满的说道。
“谁让我儿子写的一手漂亮的字,比那一身的医术更耀眼。”孙芸娘开心的硕大的。
“我不管,到时候,娘去京城给我镇场子去。咱们在京城挣一份大家业,然后等爹回来,让爹大吃一惊。”房遗爱摇晃着孙芸娘的胳膊,说道。
“好,娘给你镇场子,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家的医术也是有家传的。”孙芸娘满眼宠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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