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精通医理,他这话说了出来,是让验也得验,不让验还是得验!
侯君集低垂着脑袋,咬牙切齿的用眼角的余光刺了房遗爱一眼,双拳紧握在袖口里,跪在原地不动分毫,唯有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显示着他气怒不平的气息!
官场上的老油子们,包括房遗爱他爹房玄龄,还有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在内,全都老神在在的立在一旁看戏,没有丝毫上前插嘴的兴致。年青一些的官员,则满是奇异的上下打量房遗爱,兴致满满的关注着后继的发展。
李承乾立在李世民的龙椅和地面之间的台阶中央,面色有些苍白,望向侯栾沛的眼睛里,似歉疚,似失望,似不舍,似无奈,似不解,似责问。双手缩在袖口里头,不用看都猜得到,两只手肯定死死的攥成了拳头!听了房遗爱的一番话,李承乾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侯爱卿,房遗爱说的不错,验证一下……”面无表情的李世民,听了房遗爱的话,心下暗自点头,眼光扫了眼李承乾,这才语气亲和的对侯君集说道。
“我没生过孩子又如何?”被房遗爱关于孩子的问题问愣的侯栾沛回过神来,冷冷的打断了李世民的话,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大方方的说道。
一句话,李世民说了半截的话被噎了回去,李承乾无比失望的闭上了眼睛,侯君集则是被气的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满朝的文武全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抬眼看了下侯栾沛,算是明白了,侯栾沛今天就是专程来找麻烦的,不只是大家原本以为的太子殿下,还得加上一个房遗爱,而房遗爱似乎才是重点。奇怪的看了眼满脸意外的房遗爱,众人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边当柱子边看戏。
房遗爱确实很意外,没想到侯栾沛竟然如此轻易的承认了,这让房遗爱有些吃不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下边想要提议让袖儿上殿与侯栾沛对质的话,也淹死在了肚子里。
房遗爱扭头看了眼侯栾沛,心想,侯栾沛不是应该紧追着太子穷追猛打吗?怎么自己感觉,自从自己进了这大殿,侯栾沛杀人的视线,似乎,好像,大概,一直都是黏在自己身上的,并未怎么去看太子,这是怎么个一回事儿?房遗爱真的是被整糊涂了。
“你因嫉妒迫害与我,我弄出个孩子以求自保,有何不对?”侯栾沛看着房遗爱,煞有其事,理所当然的说道。
“嫉妒迫害?”房遗爱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去的怒火,因为侯栾沛这句话又炸了起来,怒极而乐,怪声怪气的重复道,抬手揉着自己被气的生疼的脑门。
“自从去年夏天你出入东宫以后,便对太子日久生情,自然记恨太子心里有我,想着法儿的找我麻烦。”侯栾沛满上看不到一丝的波动,语无波澜的说道,“八月游园会,哪里是因为我不忿哥哥被你愚弄立志南下,分明是你见不得我跟太子好,这才来找我的麻烦。”
“游园会一事到底为何,大家心知肚明!嗬,我真替赞军兄不值,竟然有你这种胞妹!”房遗爱冷冷的说道,心下满是临界爆发的怒火,尼玛,这女人是铁了心的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了,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听房遗爱提到侯赞军,侯栾沛的瞳孔苦涩的紧缩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前,似没听到房遗爱的话一般,接着说道,“太子或许不知道你有断袖之癖,喜好男风,可你喜男不息女的事情,在你们房府下人之间早就流传开了,你的书童就是你的禁脔之一。”
这番话,就像炸雷投进平静的湖水一样,引得朝堂上炸开锅。
“满嘴胡言!”房遗爱黑着脸,甩袖说道,心下早就发起寒来,家里因为菱悦的话误解自己断袖的人,也就只有自己、房夫人、兰儿、莲儿,还有菱悦自己,而那天自己解释过后,事情就让房夫人给处理了,自己也从未听过什么断袖的流言,而侯栾沛何以信誓坦坦的说自己断袖?值得怀疑的人就只剩下菱悦、兰儿和莲儿三人了,就是不知道三人中,谁是别人的钉子,又是谁的钉子了。
“就连你母亲房夫人都知道你断袖,巴巴的给你安排了通房丫鬟,你却让人完璧归赵了,你敢说没有此事?”侯栾沛嘲讽的说道。
房玄龄的脸黑了下来,眼睛危险的眯着,扫了侯栾沛和侯君集一眼,询问的看向房遗爱。
“欲泼脏水,自然要编的煞有其事才行。”房遗爱像是在细细的品味故事一般,点头望向侯栾沛,平静的说道,“你可以再加点料,继续丰满一下,比如说,在给我编撰的禁脔里,加上你哥哥侯赞军。”
“哼,顾左右而言他!你断袖之事,怕是除了房玄龄,也就离京上任的你大哥大嫂不知道了,你们房府拉出个下人,都知道你的这一嗜好,别自欺欺人了房遗爱。”侯栾沛说道。
“你胡说!”房遗爱还没相好怎么应对,一个清丽的声音如天籁般,带着愤愤不平的气息,从大殿之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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