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着嘴嫌恶的吐了两口口水,像是在吐掉嘴里的苦味一般,房遗爱赶紧把手里的水囊塞回了程颢怀里,又把竹筒盖好,丢垃圾一样丢给了程颢,然后声若蚊蝇般在俯身拍自己后背的程颢耳边,快速说道,“一人两粒,快点吃下去。”
说完看也不看程颢,自己起身拍了拍屁股,屁颠屁颠的跑向了拿着果子的努尔江,苦着脸咧着嘴,急不可耐的抓着努尔江手里的略带青涩的山桃,在旁边的溪水里挠大了两下,就赶紧塞进了嘴里。
“嗯,真甜,你吃不吃?”房遗爱嘴里塞得满满的,语言不详的对努尔江说道,可是手里的水果去没有丝毫递出去的意思。
努尔江自己在草原上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所以看着房遗爱这副不做作,同样也代表了没形象的样子,心下不但不介意,反而对房遗爱生出了些许的好感。当然,对于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被房遗爱揍成猪头的事情,努尔江还是没有忘记,再加上一向自认酒量非凡却反而输给一个小了自己一半的人,也同样让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才生出来的点点好感,在这些东西面前,全都可以忽略不计。
没一会儿,负责打猎的人都陆续回来了,众人都忙活起来,收拾猎物。而山鸡,房遗爱只是让人开膛破肚的取出内脏完事,把鸡肚子洗干净,让后房遗爱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四包鼓鼓纸包,逐个打开,然后有些心疼的面前摆着的四包药面面,又望了望众人举在眼前的开了膛的山鸡。
捻起一点儿药面,掂量了一下,有放了回去一些,只是望着洒进鸡肚子里就不见的药面,房遗爱又有些难为情的看看药面,再看看鸡肚子,最后一咬牙,一狠心,又每个里头多捏了一撮扔进了鸡肚子里。
“这是什么东西?”努尔江看着房遗爱心痛的样子,忍不住面带好奇的凑过来问道,显然心下有些担心房遗爱放的会是毒药。
“香料,波斯人手里买回来的做饭用的香料,妈的,这点点儿的东西可是花掉了我积攒了多年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十五贯钱!都赶上金子贵了!”房遗爱肉疼的说谎道,“不过用他们做出来的饭菜确实好吃。”说完还回味的咂巴了一下嘴。。
“哦,这么说刚到的那天你献给天可汗的鱼,也是用这种料做的了?”努尔江双眼一亮,砸着嘴说道。
“你吃过了这种料做的东西了,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放了。”房遗爱满脸欣喜的说道,伸手就要把四个大纸包给收起来。
“不行,放!要多放!不然房公子你就是不够朋友!”努尔江一只大手拉住房遗爱的双袖,乱七八糟的说道,同时另外一只手抓起一把药面来,挨个往鸡肚子里撒去。
“喂,你给我留点儿啊!我可就这么点点存货了!那个波斯商人还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那!留点儿!留点儿!”房遗爱急急的说道,同时不停的挣扎着。
奈何就是挣不脱努尔江的魔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努尔江不禁大量的洒进了鸡肚子里,还把剩下的都到在了一个纸包上,一把抓着朝收拾刚刚收拾干净,被肢解的鹿肉跑去,还一边兴奋的大声嚷嚷道,“中原人说,朋友,好东西同享。房公子不能小气,你可是草原人的朋友。”然后赶紧把手里的药面活匀了,均匀的洒在了鹿肉上。
房遗爱心下冷笑的同时,面上还满是肉痛的跑过去望着剩下的一张孤零零的白纸随着溪水漂向远方,气呼呼的指着努尔江的鼻子说他不地道。然后讲条件的说给自己和自己的人要留两条鹿腿,而且是后腿才行!
鹿肉烤熟的时候,火堆下的叫化鸡也熟了。闻着香气四溢的肉香,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努尔江没有诚意的虚让了房遗爱一下,房遗爱推说自己才吃了药没多久,不能喝酒,努尔江惋惜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喝酒吃肉起来。
秦虎和程昱早就在房遗爱的示意下,交代了跟在一旁的另外六人不要吃太多东西,六成饱就行,而且不许喝酒。
吃了六成饱,既不是太占地方,也不会让自己觉得饿,更不会因为胃部消化食物而产生过多的五羟色胺,进而导致困倦,致使大脑反应迟缓。
所以吃了六成饱以后,房遗爱懒洋洋的打了个饱嗝,满眼垂涎的望着飘香的金黄色鹿肉还有嫩嫩的鸡肉,揉了揉根本就不涨的肚子,然后找了块儿干净的地方,悠闲的躺了下来,眯起了眼睛。
秦虎和程颢两人也是带着侍卫懒洋洋的围在了房遗爱旁边,一个个的有些蔫歪,像是吃饱了在犯困一样。
看着房遗爱几人的样子,努尔江眼里闪过了一丝欣喜的寒芒,心想,春末夏初的时候吃饱了最容易犯困,更何况今天还是阴天,闷闷的同样容易犯困!哈哈,赶紧眯上眼睛睡!睡着了就送你们上路!哼!即便睡不着,等咱们吃饱了,也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努尔江手下的人,见到房遗爱众人都懒洋洋的聚在了一起,进食的动作顿了一下,询问的望向努尔江,见努尔江没有任何想要下达命令的样子,有全都乐呵呵快速进攻手里丢不下的吃食。
房遗爱眯着眼睛瞄了一下正吃的热火朝天的努尔江一群人,暗自冷笑。心想,今天的料和比那天给皇上的好多了啊!最起码多了一位神奇的罂粟啊!妈的,罂粟的味道果然美啊!怪不得被后世的伤天害理的小贩们扔进了锅里,昧着良心的当成引诱顾客回头的秘密配料!要不是知道罂粟的危害,哥都会忍不住天天往食物里放了!呵呵,有罂粟的浓郁香味在里头,哥还就不信了,你们这样能吃的出里头改良的蒙汗药来!吃,吃,吃完好好睡一觉!
感觉房遗爱这边没了声息,努尔江等人也干完了一堆美味。
努尔江一抹嘴巴上的油,无声的对自己的人打了个砍头的手势,众人点头,然后轻手轻脚的拿着自己的兵器,悄悄的朝房遗爱等人围去,同时努尔江朝对岸的林子里射了一只箭矢。
箭矢穿过了对面的层层树冠,带起一边哗啦声,就像是风吹的一样,然后软软的落进了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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