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义醒来的第二天一早,再次确认了陆义的身体状况,并且请王太医复诊,给出肯定的答案之后,房遗爱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嘱咐房名看好陆义,自己从太医院顺了点儿中等偏上的药材,亲自带着房崎去往西市中的飘香酒坊,给陆义的小姨和姨丈报了声平安,同时在飘香酒坊的后堂见到了付昌社留下的约自己后天一早相见的字条。
而后接连两天下午在阎府学画的时候,阎立本特意让下人给房遗爱准备的参茶,毫无例外的都是加了料的。
每次在阎立本关爱的注视下,房遗爱总是若无其事的喝上一口,神色如常直到离开阎府。
而在房遗爱离开之后,阎宛如也是每次都充满怀疑的端起房遗爱喝过的参茶自己品上一下,确定一下味道对或是不对,每次都被自己加了料的参茶给弄得难受上老半天。
最后,每次都被台风扫到尾的碧幂,认真的总结道,“小姐,该不会是房公子的味觉有异常?或者说是他这次受伤中毒导致失了味觉?不然为什么这齁的、辣的、涩的水,他喝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那?”
阎宛如漱完口,把手里的茶盏递给碧幂,神色变幻的望着房遗爱的茶碗,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可是并未有传言他中毒或则别的,以至失去味觉啊?”
“小姐你想啊,房公子自认是个大夫,而且医术也不还不错,若是让人知道他失了味觉的话,他又如何尝百草定药性啊,这对大夫可是致命的打击啊。而且太医院的那群人又怎会把一个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同行的弊病给说出去啊,那不是阻人前途吗。是?”碧幂的两只眼睛骨碌碌的直转,努力给房遗爱失去味觉却没有外传找理由。
“这倒也是啊。”想了想,阎宛如最后只能是赞同的说道,只是在认同了碧幂的理由,认定了房遗爱失了味觉之后,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提高不起来了。有些意兴阑珊的带着碧幂回房间去了。
阎宛如前后的差距,搞的碧幂有些适应不上来,却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家小姐心情不好,心想,难不成小姐月信过去了,性子又恢复了?不然怎会因为得知房公子失了味觉,而情绪低落那!一定是这样的!而且夫人和二夫人也曾经说过,月信过了,人的性子还是会恢复如常的,看来是真的了。碧幂高兴的转身跟在了阎宛如身后,乖巧的没去打扰自家小姐的思绪。
就是不知道房遗爱在知道了自己被阎宛如主仆直接给安了个残疾的之后会作何想了。
这天一早,交代好房名房崎照顾好陆义之后,房遗爱轻巧的避开众人,抵达了跟付昌社越好的地点。
等了没多久,付昌社便如幽灵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了房遗爱面前。
“房公子,听说前几天房公子遇刺了,不知现在可大好了。”付昌社拱了拱手,礼貌性的张开口问道。
“有劳付前辈费心了,大好了。不知付前辈此次约我来有何要事?”房遗爱客气一句,然后直奔主题。
付昌社把原先房遗爱给他的那个小圆木牌从怀里掏出来,递给房逸爱说道,“打听过了,不过消息并不太详细,只是知道这个木牌是隶属于世盟麾下刑堂所属的刺客和执法中的执法人员所有。”
“执法?哼!”房遗爱目光深邃的望着手里把玩的小木牌,低声说道。
“对了,不知道付前辈可打听清楚世盟的建制情况,还有人员及分布,还有他们暗中抓的人都是如何处置?”房遗爱抬头望向付昌社,问道。
摇了摇头,付昌社有些失落的说道,“不知道,他们的管理极严,压根不往外漏半点消息,能够打听到世盟麾下刑堂有刺客和执法两部,还是耗掉了我手下好几个兄弟的命才得来的消息。”
“对不起,是在下要求过分了。”房遗爱神色一整,郑重的冲付昌社行礼道,“去世的兄弟的抚恤的话,我来出……”。
“不必了。”付昌社打断房遗爱的话,望着房遗爱认真的脸庞,良久再次开口说道,“我们这些人本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人,多活一天赚一天,房公子用不着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