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当已基本占领全岛的盟军把战线推进到日方在塞班岛最后一个阵地,马皮角时,出乎全体盟军官兵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程家骥闻讯带人赶到地头时,不但一些日军残兵正在拉响了手榴弹自杀,连群集于悬崖上的日本平民也在一批批的跳海自尽。
程家骥在悬崖附近遇见了盟军北部登陆编队总指挥特纳中将。
“长官好!”对这位名义上司,程家骥还是保持着礼节性的尊重的。
“程将军!”无庸讳言。 特纳中将对特遣支队在战斗打响后,多次借故拖延执行北部登陆编队指挥部地命令一事是大为光火的。 可中国军队在此战所取得地辉煌战绩。 却让特纳中将拉不下脸来兴师问罪。 事实上,已是焦头烂额的美国中将,也没功夫在这会儿跟盟友打什么嘴皮官司。…。
程家骥刚要再说些什么,一阵日语广播声响起了。
“日军官兵们、日本平民们。 我被授权以美利坚合众国的名义向你们郑重承诺,只要你们走下悬崖,等待你们的不会有屠杀,只有食物和安全!”
回应这响亮的广播声的是又一批日本平民跳下了悬崖。 透过望远镜程家骥看得清清楚楚,一个纵身跳下悬崖的日本妇女怀中还抱着吃奶地娃儿。 这一刻,自认为对日本人已是心如铁石的程家骥的心房,猛然抽动了一下。 这或许就是人与野兽之间的分别!
“特纳将军!你让广播停下来,这样是没有用的!”程家骥高声建议道。
听到翻译的转述后,正束手无策的特纳中将立刻下问道:“程将军!您有什么好办法嘛!
“特纳将军。 日本是个不知宽恕为何物的残暴国度!”程家骥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方才继续说道:“当年中日两国开战伊始,日军攻陷南京后。 就是先用诱降的手段解除我国军队的武装,再施以集体屠杀的!”
能当中将的人,又能傻到哪去。 特纳中将很快就弄懂了程家骥的意思:“程将军!您是说日本人在以己度人。 所以才不相信我们地广播!”
“您的理解是正确的!”
“那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特纳中将耸着肩摊着手问道。
“把受降的条件降下来,降到合乎日本人的思维的程度!”程家骥接着就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他心中所想:“日军战俘要么到中国的矿山里(程家骥本人有股份的那几个)服五年苦役,要么加入日本和平军。 日本平民则要给日本和平军服三年劳役(如有需要。 主子问奴才要人,北条、中村敢霸着不给?!)。 ”
特纳中将被程家骥这番话给震憾得木若呆鸡,小半天才醒过味来:“程将军!您知道您自已在说什么嘛!对放下武器的日军战俘处以苦役及强迫再上战场,已然很出格了!而那些日本平民更是绝对地无辜地,您怎么能想到要他(她)也施以惩罚!我的上帝啊!我能给您回答只有,不!不!不!”
面对气冲斗牛地特纳中将,程家骥却是沉着的很:“将军您先别激动!这是东方!就东方人的习惯而言,做为征服者的我们开出这个条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说,日本平民当真就是无辜的嘛?”
气极之下,特纳中将不怒反笑:“难道对这一点。 程将军还有置疑嘛!”
程家骥语带讥讽自问自答道:“那么。 那些打死贵国军人的子弹、炮弹又如何解释?要知道那可都是日本家庭作坊里,由日本妇女赶制出来的。 而且这些日本妇女们。 即没有工钱可拿,更没人强迫她们。 请您告诉我,这不是自愿参与侵略战争是什么?”
特纳中将无言以对了。
心知对方的心防已开始松动的程家骥趁热打铁道:“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眼睁睁看这几千日本平民全部死去,或者听从我的劝告。
程家骥的话音方落,悬崖上又有一大批日本军民走向了死亡。
精神又受了一次刺激的特纳中将绷不住了,他瞪着牛眼确认着:“要是按您的意思去做,日本人真的会停止自杀?”
“在每个营垒中都会存在死硬分子,更何况是性情普遍偏激的日本人。 所以,还是会有很多日本人从悬崖上跳下去的!不过?”程家骥语气一变:“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去殉葬。 只要我们给开出一个他们认为可信的条件。 在权衡的得到与付出后,我相信会有一部分人选择活下去了。 ”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慌言?”特纳中将不放心的追问道。
“将军,我想这个问题还让日本和平军来决定!毕竟这是日本人内部的事情,我们是不好干涉得太多的!”从没想到要让自己所提的建议,只停留在纸面上的程家骥微笑着答道。
特纳中将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程家骥胸有成竹的候着。
约十秒钟后,特纳中将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程家骥的脸上随之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