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臣老哥,你也来了。小弟那当得起劳动你的大架,这不是折兄弟的寿吗。”
已经恢复的正常的思维能力的程家骥,在认出妗持的站在不远的站台上的谢宏后,忙迎了过去。此时的谢宏因这几次督战有功,刚被任命为战区长官部的参谋处中将处长。
程家骥就是再少年气盛,也不敢把这位大自己十多岁的中将给晾在那啊。
“浩然老弟好气色啊,我这里还要先给老弟道个喜。”谢宏是何等人物,也许在领兵作战上这位昔日五省联军的勇将已是锐气全消了,但在这官场往来应酬上他可是造诣日升啊。
“武汉的消息,你老弟这次可是又中了头彩了,军委员会要给你授青天白日勋章了。”
“兄弟年青见识少,有今天这还不是全靠着老哥你的帮衬。老哥有什么吩咐兄弟是决不打折扣的。”原来满以为又能升官的程家骥一听是又是一枚勋章,心情就平和下来了。当然这客套寒喧还是不能少的,虽然谁也不会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可这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程家骥可不相信,谢宏堂堂一个中将,为了一枚将要发给自己的勋章会跑到火车站来亲自迎接自已。
“还是你老弟爽快,那我也就厚颜直说了。你们独立一百旅在贾汪是不是还有些留守人员在那?”
“是啊,我部在那还有三百多人,多是后勤人员,预计今天晚上回徐州。”
当初在贾汪休整时,一部分从徐州去的后勤部门的人,没有随大部队出击,因铁路运力紧张一直滞留在贾汪。这几天津浦路上大军云集,军情如火,那里有多余的运力来运这支小小的非战斗部队回徐州。“我的一个朋友在贾汪有些货,今天晚上搭你部的便车运回徐州,还请你老弟安排一下。”
“这有什么问题,小弟这就让人去办。”反正,谢宏这个家伙说什么,也不会运些日本军队进徐州来。至于其它的东西,谢宏都不怕,他程家骥怕什么,以后用得上这位中将的地方还多着了,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驳对方的面子。
抱着这种想法的程家骥明知对方的货物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需要用军列来偷运的总不会是煤!)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打发走了心满心足的谢宏后,程家骥怀里揣着刚才谢宏塞得一个信封,(他不意思当场打看,所以还没来及看。)走向一直在站台上肃立的刘以诚面前。
“子俊,(夏维民告诉程家骥的刘以诚的表字。)大家都是亲戚,你尽可以放松些。”说真得程家骥虽看这个英俊得有些过份的小伙子有点不顺眼,但对他的毅力还是很佩服的。二十分钟一动不动的军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站下来的,这一点程家骥就做不到。看不出这个白面书生似家伙还真是一个人物,最起码在作训场上,他算是个合格的军官,这不能不让程家骥对他心生好感。
“报告旅座,在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职不敢以私废公。”
要是换了别人,听到顶头上司愿意和自己论亲谊,鲜少有不受庞若惊的。说来也怪,这个刘以诚却似乎并不领程家骥这个情。
“想不到你这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华侨,国文的底子还不错吗?”虽说是让这个小自己一两岁的部下用两句三国时魏武帝的名言驳了面子,程家骥并不生气,反而对这个人的评价高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象这样的一丝不苟的职业军人,正是程家骥所急需的啊!
“子俊我们去看看部队。”这里程家骥说的部队自然是指夏维民划给独立一百旅的那千把人。
“旅座,夫人们在徐州大饭店,让人来催了。”马三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对程家骥小声说。
“先去看部队,这里的事由高参谋长负责,其它事看完部队再说。”程家骥语气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这让他身边的刘以诚对程家骥的好感大增。一路北上,他看多了那些把家事看得比国事军事都重要的将军。象程家骥这样从九死一生的战场风尘赴赴的回来,不去看小别的妻妾,立马去视察部队的将军他倒是第一次见。这让刘以诚在心里对程家骥的这种严谨的军人作风很是佩服。
其实刘以诚是把程家骥给高估了。
他那里知道此刻,程家骥宁愿与日本人再拼一回刺刀,也不愿去面对那三个女人,就更不用说去视察部队这种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