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很快就开始了,陈氏带着一双儿女回到了场上。
宾客坐定后,老夫人宣布了宴席开始,在徐妈妈搀扶下站起来,给在场宾客敬了一杯:“老身上了年纪,喝不得酒水,今日便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还望诸位不要介意。老身在此,感谢诸位赏脸,参加老身的寿宴了。”
“老夫人说的什么话,您身体重要,酒水不过是一时尽兴,若因此让您坏了身体,咱们就过意不去了。”随着这人开口,当即便有多人附和。
老夫人笑颜逐开,给在场宾客敬了敬:“诸位,还望今日喝得尽兴,吃得欢乐。”
“好!”宾客纷纷应和,刚才送礼时的不快都一挥而散,气氛也在觥筹交错间蒸腾起来。
大夫人看老夫人笑容满面,立刻趁着她高兴的势头站了起来,躬身笑道:“母亲,媳妇为您准备了一出戏,是当下京城最流行的花枪戏,今夜媳妇已经将京城最好的戏班请来为您庆贺,就等您开口,让他们进来了。”
“哦?”老夫人眼底一亮,平日礼佛多了,甚少出来见世面,对什么都觉得新鲜,立刻笑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请他们上来。”
大夫人含笑福了一礼,朝空一捬掌,便有穿着一群人翻身跃进场内,一个接一个叠起了罗汉,最高处的人甫一站定,唰地一声,那人手中抖出一张红底“寿”字,众人大声齐喝:“恭祝老夫人福寿安康,寿比南山!”
“好,好!”老夫人被他们出场的阵势震慑,心情愉悦地捬掌大乐,宾客们也纷纷捬掌附和,场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大夫人见老夫人开心,脸都昂上了天,挑衅地朝陈氏看了一眼,直把陈氏气得攥紧了手绢,咬牙切齿地磨牙道:“贱人,稍后就有你的好看!”
戏班出场就如此惊艳,更遑论表演的的技艺了。这设宴的院子十分宽敞,足以让戏班的人大施拳脚,他们一开始只是打拳,后来竟来了一出人禽共武的戏码,带着一只苍鹰一起共武,人在打拳,苍鹰在人的拳中游走,既像在躲避人的拳头,又像在与天共舞。
这么新鲜的戏,让在场众人看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既担心苍鹰被拳头打中,又担心人被苍鹰咬伤,心都快跳出嗓子口了。大夫人见众人目光被吸引过去,鼻头翘得更高,自得之色显露于表。
然而,场上却有人不太高兴。
徐名沉着脸,低声道:“华丞,你看呆了不成,为何还不动手?”
华丞心底涌上厌恶。他们在来参宴前,就已打听出大夫人要安排的这出戏,因此他们给华丞准备了一包特制的粉,可以吸引苍鹰过来,到时候他们再演一出华丞被苍鹰所伤的戏码,再添油加醋一番,那负责这场戏的武阳侯,就得伤重的华丞,在他们府上养伤了。
至于为何选择对象是苍鹰而不是人,用宋远鸿的话说,人心是会变的,而兽性是天生的,所以有时候畜生比人来得有用。
而就是因为对象是畜生,华丞才愤怒宋远鸿不将他性命当回事,毕竟人下手会留情,畜生可不会管你,一发起狂来,都可将人咬成碎片。
这也是华丞一直没动手的缘由,他要等更好的时机,分散徐名的注意力,再利用系统弄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