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中的气恼,韩九正又问王安然:“那我再问你,你都看过什么医书?”
王安然还是笑嘻嘻地,道:“专看别人不稀罕看的医书,越是杂七杂八的书,我越爱看!”
韩九正生气,可郑从虎更生气,没事吃饱了撑的,和这小子废什么话啊,赶紧去找医生治病才好啊,他扭动身体,就想坐起来,大骂韩九正一顿,可惜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表情传达一下他的愤怒!
他的愤怒传达的很不到位,韩九正又会错了意,以为校尉大人是气他问不到关键的地方,他赶紧根据校尉大人的最新指示,问王安然道:“那你会治这个病不?”深怕王安然不明白,还特地指了指郑从虎的舌头。
王安然笑着点了点头,道:“能治啊,对别人来说这病难治,可对我来说,好治得很,我跟你们说,别的病我不会治,但我就会治这个病!”
韩九正大吃一惊,茫然地看向郑从虎的舌头,而郑从虎也是大吃一惊,再不扭动了,伸着舌头看向王安然,而周围的士兵也都惊讶,这少年会治这怪病?这可和他刚才所说不同啊!
韩九正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师承,是自学成材的吗?”
王安然道:“对啊,看杂七杂八的书学的医!”
“那你不是只给一个人看过病,还没治好吗,别人为什么不找你看病?”韩九正又问道。
王安然把手一摊,道:“杂七杂八的书上没写治普通的病,都是说的怎么治怪病,可一直没人得怪病啊,普通的病我不会治,别人也不找我。”…。
韩九正哭笑不得:“那你刚才怎么不明说啊,弄得我们这个急啊!”
“大家萍水相逢的,你又没问,我没事闲的,干嘛和你们说我的事?”王安然表情惊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韩九正。
韩九正咧嘴无语,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感觉这少年是在难为他们,可为什么要难为呢?他怀里的郑从虎又怒了,身子又开始扭动,左扭扭右扭扭,怪韩九正磨叽,赶紧让这少年给自己治病啊!
好不容易,韩九正终于正确领会了郑从虎的意思,赶紧请王安然给治病。
王安然却摇了摇头,一指刚才领他过来的士兵,道:“他刚才说治好了有重谢,你们要怎么重谢我?”
韩九正忙道:“按着城里最有名医生的价,坐堂看诊二十文,出诊翻倍是四十文,算你出诊,我们翻十倍,给你四百文,如何?”
王安然摇头道:“那你们去找城里的医生,这点重谢我可看不上眼!”
郑从虎挣扎着坐起身,推开韩九正,握手成拳,把手一挥,意思是再翻十倍,给你四千文。
王安然理所当然地会错了意,点头道:“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好啊,那我要你们的马车和马,你们有针和艾绒吗?”
韩九正忙道:“有有,我这里什么都有。”别看他医术不行,可用具却全,而且都是上好的军中医疗用具,都是成套的,他取出递给了王安然。
王安然取出一根适用的针,点燃艾绒给针消毒,一手掀起郑从虎的舌头,一手持针刺于舌下,捻了几捻,迅速抽针。
马是西域健马,市价至少两百贯,车是军用马车,用的是上好木料,车轮包铁,极其结实,至少也值一百贯,而且这种车在进出关时,车上所载定为军需,是不用交税的,和现代的军车是一个性质的。这诊资未免贵得邪乎了,估计凉州城从建城开始到现在,也没这么贵的诊资!
郑从虎尚在犹豫,三百贯他出得起,给马也成,可这车却是不好给的,这可是军车,身份的象征,可随着王安然把针拔出,他的舌头一下子就缩了回去,还顺便啊了声!
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士兵们惊骇得目瞪口呆,郑从虎用手捂嘴,舌头怎么缩回去了?
郑从虎的舌头治好了,韩九正的舌头却不好使了,他叫道:“这这这这这……”
王安然把针放回盒中,连着艾绒一起揣入自己的怀中,不打算还了,笑道:“这什么这,赶紧下车走人,这马车归我了!”
“这怎么就治好了呢?”韩九正这才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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