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震笑道:“幻烟姑娘向我抱怨了好几次,对未能亲眼目睹殿下的风采耿耿于怀,今日我把殿下带来了,幻烟姑娘可要好生款待啊。? ”
幻烟咯咯地娇笑道:“聂爷放心,今日殿下大驾光临,幻烟自会拿出玉华楼最好的美酒,招待殿下。”
聂震仰面而笑,说道:“听说玉华楼珍藏的美酒千金难买,今日我可要大饱口福了。”
上官秀白了他一眼,摇头说道:“难怪阿震提议要来玉华楼,原来是用我来换美酒的。”
闻言,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上官秀的随和,也让幻烟颇感意外,看着和左右众人谈笑风生的上官秀,幻烟真的很难把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青年,与风国国公、大将军的身份联系到一起。
玉华楼的藏酒的确很好喝,尤其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打开酒坛的封口,满屋飘香,就连在白天不太喜欢饮酒的上官秀,也忍不住多贪饮了好几杯。
幻烟是玉华楼的掌柜,平日里她是不陪客人喝酒的,今日倒是难得的陪坐在上官秀的身边,时而帮他斟酒,时而为他布菜。
她是个识趣又七窍玲珑的女子,与上官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即不会显得刻意疏远,但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虽然时不时的帮上官秀斟满酒杯,但她又从不劝酒,上官秀想喝就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总之,她给上官秀的感觉很舒服。
席间,聂震问道:“秀哥只安排贞郡军一部驻扎在边境,这对西方联盟只怕未必会起到震慑作用。”
上官秀放下筷子,目光刚落到酒杯上,幻烟已提起酒壶,帮他倒满了酒。上官秀向她笑了笑,端起酒杯,浅饮了口酒,说道:“当初,辛继瑶统帅西部集团军,便震慑住了西方联盟的诸国。”
紫衣翎接话道:“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虽然贞郡军有五个军团,但总兵力远没有当年的西部集团军多。”
贞郡军在天京只休整过不长的时间,空缺的编制还远远没有填补齐整,目前的战力自然也无法与全盛时期相比。
上官秀放下酒杯,信心十足地说道:“有老胡在,足矣。”
在上官秀的心目当中,就统兵打仗的能力,胡冲并不次于辛继瑶。他说道:“西方联盟倘若真有个风吹草动,想试探我国的底线,第一个倒霉的,必是奎顿国。”
聂震接话道:“贞郡军不再参与围剿抵抗军,前线作战的兵力怕会不足,殿下,让我部军团参战吧!”
上官秀笑问道:“十军团现在的兵力有多少?”
聂震说道:“有接近五万将士。”
“连过半的编制都未补齐,又何谈上战场征战?”
“再不出一个月,风地补充过来的新兵就能抵达天京。”
“那就等新兵到了之后再说吧。”
众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上官秀向窗外望了望,说道:“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军部了。”
听闻这话,洛忍等人纷纷站起身形。聂震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说道:“幻烟姑娘,给我们结账。”
幻烟一笑,说道:“今日殿下大驾光临,让玉华楼蓬荜生辉,这顿饭菜,算是幻烟请殿下和诸位大人的。”
聂震笑道:“我等又怎好让幻烟姑娘这般破费?”说着话,他抽出两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当上官秀准备站起身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衣角紧了一下,他低头一瞧,现是幻烟正捏着自己的衣角把玩,还把衣角卷成了一团,只不过她的目光始终是看向聂震,还在与他客套周旋,让人很难注意到她手中的小动作。
上官秀暗暗皱眉,他不动声色地把衣角拉回来,随着他拉回衣角,卷起的部分展开,从里面掉下一团纸条。
在上官秀双手摁地起身的时候,他顺势把纸团扣在掌心,向众人甩头说道:“我们该走了。”说着话,他已迈步向外走去。
洛忍、聂震、紫衣翎、肖绝、吴雨霏几人跟着上官秀走出包厢。出了玉华楼,众人纷纷上马,上官秀则是钻进马车里。
车内,他把掌心的纸条打开,里面写着一行秀娟小字:今夜子时,玉华楼后院,幻烟恭候殿下大驾。
看完这张没头没尾的纸条,上官秀有些莫名其妙。看字面意思,是幻烟约自己私会的意思,不过通过刚才的接触,上官秀又觉得幻烟并不是个轻浮的女子。
他撩起车窗的帘帐,向外看去。正站于玉华楼门前送客的幻烟也刚好向他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遇了个正着。幻烟朱唇微微开启,用唇语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见不散。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放下帘帐,身子向后依靠,拿着纸条的手随意的一握,纸团在他手中化为了纸粉,散落在地。
当晚,等唐凌睡下,上官秀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到玉华楼走一趟。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幻烟约自己深夜见面,绝不会是私会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它的目的。
深夜,上官秀带着肖绝和吴雨霏出宫,三人没有骑马,步行去往玉华楼。
风军刚刚攻陷天京的时候,有施行过一段时间的宵禁,没过多久便又取消了宵禁,现在虽然是深夜,但在街道上还偶尔能看到行人和过往的马车。
上官秀三人没有走玉华楼的正门,转到玉华楼的后身,看到了一扇不大的后门。肖绝率先上前,手掌贴在门板上,只稍微用力,就听吱扭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肖绝抬起手来,握住肋下的佩刀,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上官秀和吴雨霏紧随其后,也进入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