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全军出击,进攻南岸,务必将东南水军给我一举歼灭!”
“末将遵命!”东海水军的将领们无不是热血沸腾,激情澎湃。这段时间,他们不断受东南水军的袭扰,各部皆有不同程度的损失,但因为东南水军有贞郡军在南岸做火力支援,他们根本不敢追击到南岸那边,现在贞郡军全军覆没,只剩下东南水军一部,在他们眼中,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一战成名的机会也终于来了。
东海水军全军出港,大大小小的战船,合计七百余艘,浩浩荡荡的向前行进。
东南水军的主力战船,现就停在江心地带,见东海水军又全军出动,还以为会和昨晚一样,己方撤退之后,他们也会退回北岸。
可是这次东南水军推测错了。
东南水军撤回南岸那边后,东海水军没有立刻撤离,而是分出数十艘战船,越过江心中线,直奔南岸这边而来。李永福能做到东海水军主帅的位置上,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虽然庞臻那边已经回报,将贞郡军的主力全歼在东海,但他也担心其中有诈,万一贞郡军的炮兵还在南岸,己方不管不顾的贸然追击过去,遭受东南水军和贞郡军的双重炮击,有全军覆没之危,所以他只派出数十只战船,去探南岸的虚实。
这数十只战船都是铁皮战船,船体坚固,越过东江中线后,不紧不慢的东南水军主力行驶过去。
东南水军是一退再退,直至退到距离南岸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才停下来。到了这,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再往后退,像镇海舰那种大型战船就得搁浅。
东海水军的几十艘铁皮战船刚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进,随时打算调头回撤,可是南岸那边一直都是风平浪静,没有打来一枪一炮,渐渐的,东海水军放下心来,确认贞郡军确实不在南岸,铁皮战船进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奔着东南水军的五六百艘战船,直冲过去。
几十艘战船,直冲几百艘战船,双方力量相差悬殊,但诡异的是,东南水军那边只做了象征性的炮击,而后,全军向东江的东部方向全速行驶过去。
几百艘战船的大型舰队,竟然被几十艘战船吓得不战而逃,整个场面看上去,让人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李永福倒没有感觉不可思议,很好理解,因为贞郡军的主力已经不在南岸,东南水军现在已经没有陆地上的支援,他们很清楚,只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打不赢东海水军,自然要不战而逃。
坐镇后方观战的李永福仰天长笑,豪言道:“今日,便是东南水军的忌日,从今以后,风国将不会再有东南水军,只会有我东海水军!”
说着话,他深吸口气,抽出肋下佩剑,震声喝道:“全军出击,追杀敌军,不可放跑东南水军一兵一卒!”
自双方交战以来,东海水军就没怕过东南水军,他们最为忌惮的是贞郡军。现在,贞郡军已经不再南岸,而全部命丧东海,接下来的战事,完全是棒打落水狗了。
东海水军的战船,跟在东南水军的战船后面,边追杀,便炮击,一路东去,追出二十余里,在追击战中,被击沉的东南水军战船有二十多艘,反观东海水军这边,只有三艘战船受损,没有一艘战船被击沉。
跑了这么远,东海水军还在穷追不舍,看得出来,东海水军已经横下一条心,就是要把东南全军全体歼灭。
东南水军的将士们纷纷请命,不再败逃,停下来与敌决一死战,哪怕己方不敌,全军覆没,起码也能重创东海水军,总比这么被人家追杀,战船一艘接着一艘被击沉要好得多。
不过,将士们请缨都被张峦驳回了。再往前走,是三岔口。继续往东,依旧是东江,往北,是通往安郡的固江,往南,是通往川郡的天河。
安郡是叛军的地盘,东南水军自然不能北上进固江,只能南下进入天河,向川郡的腹地跑。
东南水军的动向全在李永福的算计之内,李永福心中暗笑,走天河固然能进入川郡腹地,但是天河水道狭窄,蜿蜒崎岖,又遍布暗礁和浅滩,舰队进入天河,根本无法快速行进,己方追上东南水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与之相比,如果东南水军向固江逃窜,李永福反而会更加头痛,安郡现在并不太平,虽然有川郡军在那里,但被贝萨的叛军牢牢牵制住了,抽不出身来协助己方,东南水军在固江甩掉己方,逃出生天的机会很大。
李永福下令,全军进入天河,继续追敌。
书表两头,话说两边。东海,以庞臻为首的东海水军已经将木筏船队歼灭大半,剩下的木筏船队似乎自知不敌,开始全部向后撤退。
东海水军的将官们纷纷看向庞臻,说道:“将军,贞郡军要撤,追还是不追!”
庞臻沉吟片刻,喝道:“追!”仗已经打到这一步了,由不得他再心慈手软。在他的号令下,三百多艘战船纷纷转向,船头向前,奔着撤退的木筏船队直追过去。
很快,舰队来到木筏损失最惨重的地方,这里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残骸,到处都是浮尸。有些东海水军用长长的钩杆把水中的浮尸勾住,拉回到船上。
浮尸的重量比他们想象中要轻得多,拽到甲板上,人们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浮尸,只是一具穿着贞郡军军装的稻草人。
看罢,周围的众人脸色顿变,急忙又用钩杆去拉其它的浮尸,和第一具浮尸一样,所谓的浮尸,没有一具是血肉之躯,全是穿着军中的稻草人。
战船上的主将意识到事态严重,急忙令人乘坐小船,带着稻草人去帅船见庞臻,向他禀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