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大多都是普通人,可蔡府的护院则是清一色的修灵者,虽然前者有接近二百人,后者才二十余人,但双方打到一起,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打斗当中,许多衙役都是闭着眼睛,迎着对方的拳头往前冲,被蔡家护卫一拳打倒后,不管伤得重不重,反正是趴在地上不再起来了,这么做,既不得罪蔡家人,在总都统那边也算是过关了。
二百名的衙役打二十多名的蔡家护卫,前前后后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蔡家人一个也没倒下,反观衙役那边,在地上倒了一大片,哼哼呀呀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看看扑倒满地的属下,再瞧瞧趾高气扬的蔡家人,花凝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自己的部下,实力如何,她能不清楚吗?
即便没有修炼过灵武的普通衙役,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健壮彪悍,武技过人,几名普通衙役对付一名寻常的修灵者,根本不在话下,可现在呢,在蔡家人面前,他们统统都变成了木头桩子,只会挨打,不会还手,花凝的心里又岂能不气?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握住肋下的佩剑,作势要拔剑,突然,马车的窗帘撩起,蔡煌的话音从里面轻飘飘地传出来:“花凝,本公子劝你不要动家伙,不然,缺了胳膊少了腿,你可没地方讲理去。”
花凝握住剑柄的手指关节渐渐泛白,她紧咬着牙关,正要拔剑,忽然,就听街头和巷尾传来轰隆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花凝、蔡府的护卫以及倒地不起的衙役们都是一怔,人们纷纷寻声往去。
只见大批身穿黑色两截式军装的军兵,肩背着火铳,腰侧挂着铳剑,分从街头和巷尾跑了过来。附近正在围观的百们姓见状,纷纷惊呼道:“宪兵!是宪兵队来了!”
看热闹的百姓再不敢逗留,作鸟兽散,时间不长,刚才还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街道,顿时间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中尉府和蔡家的人。
两拨宪兵队倒了现场之后,一前一后的站定,列着整齐的阵型。
“吼——”
随着宪兵队中军官的喊喝声,人们齐刷刷地把肩头背着的火铳放下,向铳膛内填装纸壳弹,然后一个个立着火铳,站得笔直。
看到宪兵队来了,花凝是长吁口气,快步向宪兵队那边走了过去。蔡家的一名护卫头领走到马车旁,低声说道:“公子,是宪兵队!”
“宪兵队又能如何?老规矩,给我打过去,谁敢上前拦阻,就让他给我趴下,死活不计!”蔡煌语气阴冷地说道。
听话音,他是底气十足,可实际上,坐在车内的蔡煌冷汗已然流淌下来。
花凝说她是奉旨而来,当时他在气头上,没有看到圣旨,也就没有多想,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花凝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假传圣旨。
而且,连宪兵队都赶过来了,他已然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但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冲回蔡府,和父亲、大哥商议应对之策。
“这是蔡府二公子的车架,请宪兵兄弟统统让开,否则,可休怪我等不客气!”几名蔡府的护卫边催马前行,边大声吆喝。
没有人回话,宪兵们站在街上,一个个面无表情,动也不动,仿佛是一个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见宪兵队站在原地,完全不为所动,几名骑马前行的蔡家护卫相互看看,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宪兵队可不比中尉府的衙役,用现代的话来讲,衙役就是警察,最高长官,就是总都统,三品官而已,在普通百姓面前逞逞威风还行,但在蔡家人面前,根本不够瞧的。
可宪兵队不一样,它是军队中的警察,是最高级别的直属部队,宪兵队的最高长官是上官秀,是风国的大将军、国公。
没有任何的提示,也没有任何的出言警告,只是当蔡府的几名护卫距离宪兵队还有十步远的时候,前排的宪兵突然齐刷刷地蹲到地上,紧接着,前排宪兵和后排宪兵不约而同地端起火铳,毫无预兆的向前集火齐射。
嘭嘭嘭!
火铳的爆响声连成一片,一长串的火光和硝烟在宪兵队的阵营里乍现、腾空,再看那几名骑马而来的蔡家护卫,连人带马的一并被打倒在地,人的身上、马的身上,都数不清楚有多少个的弹洞,当场被打成了筛子,浑身是血的道在地上,动也不动。
“吼!”
宪兵齐声呐喊,前排蹲下的众人齐刷刷地站起,向火铳内重新填装弹药,而后,又一同往前推进。现场衙役以及蔡家余下的那十几名护卫都傻眼了,谁能想到,宪兵队说开火就开火,说杀人就杀人,而且事先都没有任何的示警。
他们不知道,宪兵队在执行任务中,当意识到有危险临近时,可无需警告,先行攻击,解除威胁,这是宪兵队的特权之一。
眼看着宪兵队一步步地推进过来,‘重伤不起’的衙役们好像一下子全都满血复活了似的,人们纷纷从地上一跃而起,步伐矫健、身法敏捷的向两旁连连退避。
蔡家护卫们则是不由自主地纷纷后撤,很快人们都退到了蔡煌的马车周围。可宪兵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退让可停止推进,依然一步步地逼近过来。
众护卫已经被逼的无路可退,人们互相看看,齐刷刷地亮出灵兵,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而且,纷纷大吼一声,向前方的宪兵队冲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