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国若想吞并偌大的宁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靠打赢几场战役就能达成这个目标的,还需要从内部对宁南进行分化,而长孙怀安在上官秀看来,就是最佳的扶植人选,
长孙怀安的倒戈,不仅会对宁南国内的抵抗情绪造成一个沉重的打击,更能带动一大批的宁南人转投风国,如果有需要的话,他还可扶植长孙怀安,在宁南地区再建一个新朝廷,与宁南的老朝廷分庭抗礼,
听闻上官秀的话,长孙怀安喜上眉梢,他尽量没有表现出来,但眼中闪现出来的晶亮光彩,还是出卖了他雀跃的内心,他拱手施礼,说道:“有国公殿下的这番话,本王也就放心了,”
上官秀笑道:“我,绝非无情无义之人,只要安王真心投靠我国,诚心为我国做事,以后的荣华富贵,安王享之不尽,子孙后代,亦能永享安乐,”
长孙怀安闻言,再次向上官秀躬身施礼,上官秀突然开口问道:“安王是从天京而来吧,”
“正是,”
“宁南的伪帝,现可下葬了,”上官秀突然问道,
长孙怀安脸色顿是一变,
其一,上官秀说长孙怀德是伪帝,此话在宁南可是大逆不道,其二,他还真没想到,上官秀竟然知道长孙怀德已然殡天的消息,本来,他还打算用这个消息来换一件大功呢,
“国公殿下……”
“我出访宁南,初到天京的时候,伪帝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一直处于昏迷,只靠圣品的补药吊着,这么久过去,哪怕是再好的药品,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了,”
除非奇迹发生,长孙怀德突然痊愈了,不过,现在宁南朝廷的局势乱的一塌糊涂,皇子渊和皇子昊两大派系之争,愈演愈烈,已经不是暗中的小打小闹,而是浮上台面的公然撕破脸,这只能说明长孙怀德已经死了,再没谁能压制得住这兄弟二人,
长孙怀安看了一眼上官秀,苦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殿下,陛下……陛下的确已经殡天了,”
上官秀早有预料,只不过是向长孙怀安求证一下,他问道:“安王以为,皇子渊和皇子昊,最终能坐上皇位的人会是谁,”
长孙怀安摇摇头,垂首说道:“本王……不好妄加推断,”事实上,他也确实判断不出来两位皇子究竟谁能从这场皇位之争中胜出,
皇子昊有辛家支持,皇子渊最近和君家走得很近,又和米家结亲,二人的派系都很庞杂,根基深厚,任由两人争斗下去,只怕最终会斗个两败俱伤,
上官秀和长孙怀安正说着话,吴雨霏进来禀报,说江豹求见,
长孙怀安倒也识趣,立刻向上官秀告辞,上官秀让吴雨霏为长孙怀安安排十名影旗人员做护卫,既然长孙怀安已决定投靠风国,那么他在风军中的身份就不是俘虏了,而是‘贵宾’,风军对他的待遇,自然也不能像以前一样,
等长孙怀安走后,江豹进入马车,他先是察言观色一番,笑道:“我看秀哥今天的气色好了不少啊,”
上官秀笑了笑,问道:“阿豹,你是专程来探病的,”
江豹老脸微红,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说道:“秀哥,这次庆城之战,第七军伤亡惨重……”险些被打个全军覆没,
军团的阵亡人数超过八成,就已经可以算为被打没了番号,全军覆没,此战,第七军阵亡七万多人,距离全军覆没,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听闻他的话,上官秀点点头,从一旁的桌几上拿起一份奏疏,递给江豹,说道:“阿豹,你看看吧,”
江豹接过来,展开一瞧,奏疏上的内容很多,皆是上官秀所写,对第七军在庆城之战中的表现,大加赞扬,还为江豹请了两个大功,并请朝廷加封江豹一等伯爵爵位,
另外,上官秀对第七军的将士们也都各有请赏,对阵亡的将士,也有请朝廷追封和以重金抚恤,
看罢奏疏之后,江豹面色一正,小心翼翼的把奏疏合拢,递回给上官秀,躬身说道:“谢秀哥,”
上官秀收回奏疏,说道:“这些是你们,也是阵亡将士们应得的,”
江豹苦笑,在请赏的奏疏中,秀哥对他自己可是只字未提,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第七军的头上了,
对于此战,别人或许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江豹再清楚不过,此战从头到尾,都是上官秀在做主导,一切的作战计划,也都是上官秀制定出来的,
可在奏疏当中,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如果不是知道这份奏疏为上官秀所写,定会让人以为写这份奏疏的人,与上官秀有不共戴天之仇,是在恶意报复他,
“秀哥,这……不太妥吧,”江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上官秀淡然一笑,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就去忙你的吧,对了,对那些宁南军的俘虏客气一切,长孙怀安已经决定投靠我国,这些俘虏,很有可能都会成为义军,”
“是,”江豹干脆利落地答应一声,但人还跪坐在车里没有动,
上官秀笑问道:“阿豹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