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呈现出溃败之势的,不是顶在最前面的三个宁南军兵团,而是在后做策应的那两个宁南军兵团,这两支兵团遭受到风军火炮的全面攻击,伤亡惨重,
看到那么多的同袍伙伴被炸得四分五裂,被烧成黑黢黢的焦炭,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血腥又恐怖的场面,这哪里还是战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人们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惊慌失措的情绪,成群成片的向后奔逃,
后面做策应的两个兵团被打散,前方作战的三个兵团还在苦苦支撑,在风军的火力压制下,他们根本没办法继续往前推进,原本的攻城战也变成了阵地战,
三个兵团的将士,被死死压制在庆城城下,人们或躲藏在风军挖出的近城战壕里,或把同伴的尸体当成沙包来用,用尸体垒出掩体,很多宁南兵趴在掩体后面,抱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宁南军的一名兵团长冲着身边的两名副将大吼道:“风军的火力太猛了,我们攻不上去,快去叫增援,向王爷要增援,”
一名副将刚答应一声,从头上飞下来的一颗流弹正中他的头盔,就听叮的一声,头盔被打飞出去多远,那名副将的脑袋上多出个血窟窿,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
近在咫尺的兵团长吓了一跳,急忙抱着自己的脑袋,趴到了地上,另一名副将也向下蹲了蹲身形,回头向后面的兵卒大叫道:“回去向王爷求援,快回去向王爷求援,”
并不用他们回本阵请求支援,前方战事不利,进攻受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长孙怀安的耳朵里,
那两名原本做策应的兵团长,此时正灰头土脸的站在长孙怀安的面前,脑袋低垂,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长孙怀安面沉似水,冷冷说道:“你二人好本事,顶在前面的三个兵团,尚且在浴血奋战,没有后退一步,你二人倒是给本王先败退回来了,”
“王爷,是风军的火炮太凶了,射程也太远了,风军的炮弹直接落到了我等的头顶上……”
“所以,你二人便不管三个兵团将士的死活,擅做主张,退了回来,”
“请王爷恕罪,”
“尔等贪生怕死,毫无骨气,我留尔等作甚,来人,把此二人拖出去,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随着长孙怀安一声令下,四名宁南兵走进简易的中军帐内,拉起两名兵团长,大步向外走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爷……”两人的求饶声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在中军帐外,
长孙怀安冷着脸,站起身形,喝道:“彭胜,”
“末将在,”一名将官出列,插手施礼,
“你率五个兵团,支援前军,务必要在天黑之前,给我攻破庆城城防,”
“末将遵命,”名叫彭胜的将官插手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长孙怀安跟着走出营帐,举目望着庆城方向,眯缝着眼睛,冷冷哼笑道:“走投无路,只能做困兽之斗,还妄想坚持多久,”
宁南军这边,又有五个兵团加入战斗,这时候,宁南军的攻势也开始凶猛起来,
由城外飞射上来的弹丸仿佛冰雹一般,把箭垛打得劈啪作响,石屑横飞,城头上的风军也时不时的有人中弹倒地,
尸体和伤者很快被兵卒搬下城墙,城头上的风军,继续居高临下的向外射击,
这时候,原本躲在掩体后的宁南军重整旗鼓,开始向庆城的城墙发起冲锋,
城头上的风军向下集火,与此同时,炮兵也调整炮口,向下做炮击,
现在风军根本无需瞄准,只要向城外开枪,几乎是弹无虚发,都能打到敌军身上,放眼望去,城外的宁南军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风军火铳和火炮双管齐下,火力全开,冲锋中的宁南兵,倒下一排又一排,
进攻的宁南兵若是老兵,完全可以凭借己方人多势众的优势,硬顶着风军的火力,一鼓作气的直接攻到城墙底下,
可惜,他们不是老兵,而是一群刚刚上战场的新兵,这就太要命了,
受了惊吓的新兵完全不听指挥,见前方的同伴伤亡惨重,人们不敢继续往前强冲,纷纷调头往回跑,
指挥作战的彭胜见状,暴跳如雷,向身边的众将官气急败坏地叫道:“传令下去,不许撤,谁都不许撤,都给我顶上去,谁敢后撤一步,军法处置,”
可惜,他的将令还没来得及传达出去,攻出的将士们已先败退回来,人们躲在掩体后,架起火铳,向城头开火还击,攻城战随之又变成了阵地战,
彭胜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举目望望天际,天色渐暗,王爷给自己的军令是在天黑之前,必须攻破庆城城防,
他命令八个兵团,每兵团只留一营督战,其余人等,全部顶上去,只要有人败退回来,无论是谁,督战营一律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