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湷的出现,就如同悬在上官秀头顶上的一把大刀,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斩断他的脖颈,
即便现在在他身边有张崇等大长老的保护,但他仍感觉心里没底,一直以来,上官秀都习惯了靠自己,他从来没有依靠过任何人,也不习惯寻求他人的保护,
当年唐钰倒台,他被发配到虎牙关,这在他的潜意识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的烙印,
翌日早上,庆城大牢开放,非凌霄宫的江湖人皆被风军释放,与此同时,长孙飞凤和千山千雪也被带到了上官秀所在的客栈,
本来吴雨霏是不想把千山千雪一并带过来的,但在提走长孙飞凤的时候,千山千雪死活要跟在她的身边,长孙飞凤也执意要带上千山千雪,吴雨霏无奈,只能把千山千雪带上了,
上官秀正吃早饭的时候,长孙飞凤和千山千雪被人从外面带了进来,上官秀抬头扫视三人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问道:“这段时间,郡主住得可还好,”
千山千雪对上官秀畏惧颇深,虽然听闻他的嘲讽,怒火中烧,但也不敢再与他针锋相对,
长孙飞凤冷哼一声,大步走到上官秀的桌案前,吴雨霏箭步来到长孙飞凤的身侧,把她的肩膀扣住,
上官秀笑了笑,向吴雨霏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长孙飞凤具备灵武的时候,他都不怕,何况现在她的灵武已被散灵丹封住,
看到上官秀的示意,吴雨霏瞪了长孙飞凤一眼,默默退到一旁,
等她走开,长老飞凤毫无忌惮地在上官秀对面坐了下来,说道:“我住得好与不好,难道你不知道,”
说着话,她向前一探手,把上官秀面前的半碗豆浆直接拉过来,又抓起一根油条,毫不避讳也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口吃起来,
上官秀怔了怔,哈哈大笑,对一旁脸色难看的肖绝和吴雨霏说道:“着人再送些吃食过来,”
“是,”
“昨天晚上,齐王殿下带着上千之众的江湖人,前来庆城劫狱,不知郡主可知此事,”上官秀也抓起一根油条,大口地吃起来,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若说不知道,你信吗,”
“呵呵,”上官秀笑道:“齐王殿下可是打定了主意,不把郡主救走就绝不罢休,但现在,郡主还好端端地坐在我的面前,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的父王现在怎么样了吗,”
长孙飞凤身子一僵,她把手中的碗慢慢放下,另只手松开,小半根的油条掉在桌子上,她抬头看向上官秀,问道:“父王现被你所擒,”
上官秀耸肩说道:“郡主可有见到齐王殿下被关押进大牢,”
长孙飞凤脸色顿变,父王没有救出自己就不肯走,而父王又没有被擒,那只能说明,父王现在已经……战死了,
想到这里,长孙飞凤厉声喝道:“上官秀,”说话之间,她猛然把面前盛着豆浆碗狠狠向上官秀的脑袋砸去,
上官秀手臂随意一会,连碗带豆浆一并斜飞出窗户,
长孙飞凤如同发了疯似的,双手抓着桌沿,作势要把桌子掀翻,肖绝和吴雨霏双双冲上前来,把她的双臂狠狠抓住,将她硬生生摁回到椅子上,
吃掉手中剩下的一点油条,上官秀拿起手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油渍,对长孙飞凤龇牙一笑,说道:“忘了告诉郡主,昨晚,本王大发慈悲,饶了齐王殿下一命,现在,齐王殿下应该就在返回凌霄宫的路上!”
长孙飞凤杏目圆睁,眨也不眨地怒视着上官秀,后者云淡风轻道:“不必怀疑我的话,我实在没有骗你的必要,”
是啊,自己已经成为上官秀的阶下囚,他又何必再骗自己,那他刚才的话……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故意的,”
没错,上官秀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话说得容易引人误会,他看不惯长孙飞凤的沉稳与傲骨,明明已是俎上鱼肉,却偏偏表现得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派从容,这让上官秀觉得刺眼,
结果涉及到长孙怀仲,只几句话就让长孙飞凤破了功,上官秀得意着嘞,他脸上的笑意加深,悠然说道:“我以为郡主对什么都不在乎呢,原来,郡主也有在乎的人,”
“上、官、秀,”这时候若再看不明白上官秀的戏弄,那也就不是长孙飞凤了,上官秀的名字,是被她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因为气极,身子都在突突地哆嗦着,
恰在这时,有风兵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人端着油条,有人端着包子,还有人拿着小菜,纷纷摆放在桌上,
上官秀对长孙飞凤的怒火视而不见,向她们三人摆摆手,说道:“都坐下来吃饭吧,有火气,也要等吃饱了肚子才能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