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也有自己的伤心事,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命之中不能承受的东西,哭一场,梦一场,下一天,依旧选择要去面对。
“阿受,虽然平日里看你小子什么都不在乎,吊儿郎当的,可是我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我是一个团长,你是一个新兵蛋子,但是你的指挥能力,你的胆识,你的智慧都让我看在眼里,就是咱们瑞玛也没有多少人比你能力强,所以,将这些人交到你的手上,我放心,好好替我管着他们,要是让四团从此消失了,你到了下面,我们这帮弟兄可是饶不了你,你小子平日里骗了多少人,可是你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最后一次,我就将你骗了,你还要好好努力啊。”这时候的张强笑了,带着那种军人特有的笑容,开怀的笑着。
阿受现在想起了第一次认识张强的情景,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和张强的彻夜长谈,他想起了和张强的吹牛打屁,他想起了和张强一起深入敌营,他想起了自己对张强体质不如自己的嘲笑,他还想起了张强给自己抢零食的情景,是啊,一时间,发生的一切他都想起了,可是那个和兄长一般陪伴着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好了,不多说了,省得你们又要嫌我和个娘们似的唠唠叨叨了,记住,一定要活下去,等到这场战争的胜利,等到查本人向我们投降的时候,阵地上的弟兄都是好样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上去了,总不能让你们这帮小子埋怨完我再让他们埋怨,呵呵,一个机甲师打咱们步兵团,也算是咱们的荣耀了,这最后一仗,真让老子痛快,最后再让我矫情一回,弟兄们,我张强能够认识你们,真好,下辈子咱们还是兄弟,永远的兄弟。”屏幕中的张强最后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将瑞玛神圣的军帽庄重的戴在自己的头上,大步离开了指挥部。
所有人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他们站起,他们要用军人最高的礼节向四团所有的弟兄敬礼,因为他们,是在战场上铸就的一把战之守护之刃。
再将所有的四团弟兄安葬好之后,阿受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就是说不出来,他努力想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归结为自己最近承受的压力太大,可能真的太神经了。
“乔治,想什么呢?”约翰坐在石头上,用湿布轻轻擦拭着手枪,一边擦还一边瞄着。
眼前这个叫乔治的兵已经入伍两年了,脸上的青涩早已经退去,他挠着头,说道:“没想什么,就是觉着为什么老天爷对咱们四团这么不公平,我们拼命杀敌,最后却落了个几乎团灭的下场,看看王奇峰那狗日的,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的,你说查本木怎么不顺手不杀了他这个狗日的?”
“我怎么知道,可能这就是命吧,离这么近,他们团都安然无恙,想想就他妈的一肚子火,你说咱们瑞玛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孬种?”约翰举起手中的枪,对准眼前的一棵小树,做出射击的样子。
说者无心,可是听者有意,一瞬间阿受将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师部来命令说这一次的行动看似是报仇,实际上是一次极具预谋的行动,是以营救四团作为鱼饵,借机歼灭更多的瑞玛部队,师部派出的机甲都会在增援的路上被人算计,为什么王奇峰的团却安然无恙,步兵仅仅需要两个小时就能到达王奇峰的团部,一个机甲师也就是几十分钟就能到达,顺手就能完成的事情,查本人为什么不去做,如果真的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只能有一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