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用‘介绍一个人’来形容啸川犬这次的行为,我显得很不适应,因为它从来都是未经许可往我这里带人甚至扔人的,这次居然郑重其事的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怎么听着都不那么妥帖,尤其它还让我把家里头安顿安顿,这听着像是要去杀头的样子,而不是简单的去见某一个人,我几乎都想给小辣椒打个电话,说上一句从未出口的我爱你。
临出门的时候,我很正式的问道:“有个事必须要说一下,我这人收入不算太少,可也不是什么大款,平时一个人倒不成问题,可如今一下子多了三张嘴,还都是胃口不小的,往后这经济问题怎么解决?”
“钱的事情会有办法解决的,我带你去找这个人,就是为了帮你解决这类事情,以后需要的一切相关东西都可以找那个人,他这人挺有办法的。”啸川犬话说一半,见我脸色有异,忙又解释道:“我毕竟不能总留在人间,往后你跟这个人搭档,只不过他属于天庭驻人间办事处的,跟灌江口不是一个系统,这还是二郎爷爷托私人关系才拉过来的,你千万不要多心,我们就找了你一个人。”
这个其实我倒真的不担心,我甚至希望截止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片刻之后我偶然重重撞上门框,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还是那个乐的2b艺术青年。
啸川犬带我去的地方不远,就在我家附近的一个烤串儿店,没几步便到了地方,可到了地头儿一看,我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坐在里面那老头儿我似乎认识,他叫马三青,也算是附近的知名人物了。
“就是他,那老头儿叫马三青,往后就是你的搭档。”离着烤串儿店还有几米的时候,啸川犬专门探起爪子指给我看,最初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重名,等走到地方后才发现根本没跑儿,就是附近有名的马老英雄。
这老东西我太熟悉了,因为他在附近名头太大,只要不是两耳不闻外事的纯宅男,多少都应该知道这个名字,要单听这名字倒是有那么点玄之又玄的感觉,可问题他不是三清祖师那个三清,而是老天桥儿地棍们耍三青子(耍赖的传承。
马三青自称是个业余道士,其实照我看来就是个老混混,泼皮赖,天桥儿,坛根儿,菜市口儿,到处都有他的踪迹,摆摊儿算卦,帮人评理,给打架的拉偏手,骗人家孩子棒棒糖,趁着早点摊上老爷子吃前照顾八哥儿的时候,偷人家一碗卤煮火烧,这都是他干的事。
马三青还是个医生,而且是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医生,因为他曾经为路边的残疾人治好过双腿,当时我正在路边遛鸟儿,见这厮突然抢上几步,拿起路边残疾人装满钱的碗转身就跑,残疾人立刻站起来追他,健步如飞……
别看这位爷人老,可心是一点不老,非常跟得上时代,不但老京城坑蒙拐骗打杠子套白狼的手艺门儿清,鲜东西一样玩得转,在上不知道什么地方下了些小鬼子的艺术片,自己刻成光盘,一旦打击不严的时候,你在过街天桥下面那些抱孩子妇女中间,总能看到他潇洒不羁的身影。
马三青这会儿穿了件对襟的没袖褂子,下身一条洒裤,脚底下趿拉着一双布鞋,像极了街心公园里面遛鸟儿的老爷子,见我们朝里面走来,很形式化的摆了摆手,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继续拿着一串腰子大嚼。
我虽说和马三青打过照面,但此刻显然也不方便出面,啸川犬本打算隔着门喊人,又看烤串儿店的小二哥已经关注到了我们这一行人,只能用一般犬类的方式摇了摇尾巴,扮作可爱状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