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北洋舰队全部7艘主力战舰在接近旅顺大约十海里的地方,就减速到以5节的速度行速。因为是夜袭,全部的鱼雷艇都没带。既然是偷袭,自然要悄然无声的靠上前去然后再狠狠的给对方一下。三天前,北洋舰队的最后一次护航时,遭遇到三艘曰本鱼雷艇,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北洋舰队官兵恨不得立马冲了上去干掉他们,可司令琅威理却下令:所有舰船取消编队,自行加速脱离。因为不必为了不值几个钱的小鱼雷艇,暴露实力。一时间,海面上,清国船队展开竟速比赛,北洋舰队竟然抛弃要保护的运输船队自行离开。混乱的清国船队把提心掉胆的三艘曰本鱼雷艇搞糊涂了,应该撤退的是他们吧?
但在这个夜晚,整个北洋舰队却保持着整齐的队型,严格的灯火管制让所有舰船上没有一丝灯光,整个舰队只打开了防撞灯和定远舰上的指挥灯。定远指挥舱内,虽然只开了一盏灯,但依然用厚厚的窗帘围了起来,以确保灯光不会外泄。海上的风浪声很好的掩盖了舰队缓慢航行时发出的声音。
“桅杆观察报告,已经明显可见曰本各舰。距离一万米。”
“加速到10节,让锅炉舱保持压力,随时准备加速。”这一年多来琅威理的汉语已经很标准了。
突然,曰本联合舰队上空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定远指挥舱内所有的军官们几乎同时拉下遮蔽灯光的窗帘。既然被敌人发现了,那就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了。纷纷举起望远镜观看起来。远处的曰本联合舰队灯火通明。还有6000米。
“左满舵,全速!通知各舰,跟随旗舰抢占t字位,计算洋流,测算风速,各炮位可以自行调准射击诸元。做好接战准备,各炮位做好准备——接战!”随着定远号打出信号,北洋各舰跟随定远号在海面上挂出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与停驶中的曰本联合舰队一起形成了一个漂亮的,“t”字。
“五千米!四千米!敌舰速度0节。”
“三千五百米,进入射程!”随着大副的声音,各炮都按照指示不断调整姿态。当大副报告进入射程后,琅威理重重的点下了头。
“开炮!给我狠狠地打!”几乎所有舰长,枪炮长同时吼道。
305㎜、210㎜、150㎜火炮,一阵齐射。呼啸的炮弹如同复仇的火焰朝着敌人飞去。在曰本联合舰队阵型中砸起了满天的水花。
终于,三轮齐射后,随着一声“咚”的巨响,镇远305㎜主炮直接命中,排在联合舰队最前面的严岛号甲板上升起一团巨大的火球。黄色火药的威力显露出来,火光中,一门舰炮被炮火掀翻,然后重重的摔到海里。
“好。各舰继续按顺序集火炮击。”随着琅威理的命令,严岛号陷入弹雨之下。
“升火,让所有舰船升火起航。八嘎,卑鄙的支那人。”伊东亨佑咒骂着。望远镜中,一颗炮弹飞驰而来,猛的砸在舰首。“咚”,炸弹的爆炸使严岛号剧烈的晃动起来。严岛号舰首被击中,清国人的炮弹将舰首炸出一个大洞。
剧烈的晃动把伊东亨佑狠狠的摔在地上,望远镜的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中,鲜血涌出,缓缓流淌在伊东亨佑狰狞的脸上。腹中的绞痛越来越厉害,他扶着舱壁硬撑着站了起来。窗外,炮火轰鸣,曰本军舰纷纷中弹,整个舰队火光四起。五分钟了,发现清国舰队已经五分钟了。大曰本帝国联合舰队还没开出一炮。
舱门被打开,一个医官冲了进来,焦急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桦山资纪中将突发疾病。我们怀疑是中毒。”医官才说完才发现原来伊东亨佑痛的脸已经了形:“司令官阁下,难道你也……”
伊东亨佑抬起左手指着横尾道昱:“由你指挥。”说完两眼一黑,倒了下去再也没有醒过来。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速浪号终于开出了第一炮,而横尾道昱也在五分钟后长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曰军反击的炮火也越来越密,还击也变得渐渐统一有序起来。“轰!”一发炮弹击中了平远号右舷。琅威理目光死死盯住了排在最前面,挂着旗舰旗帜的严岛号,猛地捏紧了拳头:“右满舵,命令镇远舰与我舰一起压进去,全力炮击严岛号,其余各舰继续保持集火炮按顺序。”
“压进去?”完远指挥舱的军官们全都猛地震了一下,他们都明白一旦两艘战舰主动拉近距离,将会遭遇什么,正在犹豫间,邓世昌已经再次大喊起来:“执行命令。”
“是。”响亮的回答后,定镇二舰主动离开了炮击编队,舰艏偏斜不断向曰本舰队压过,当舰首指着曰本舰队时,同时八门主炮全都对准了最前面的严岛号。轰轰轰八门305毫米主炮齐射,顿时在严岛号上打出了数朵巨大的火柱。打沉它,这是这一时刻定镇二舰上所有炮手的想法。
“保持右满舵,改左舷接敌。”
军舰从升火到起航加速需要30分钟的时间,而整个交战也就30分钟。当联合舰队各舰开始加速后,北洋舰队开始脱离战场。而就是这30分钟,彻底葬送了联合舰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