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辽国使者这件事,宋清的行程不得不耽搁下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
梁山太缺战马,又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完颜宝康的诺言上,而马涛等商人的贩卖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所以此事若成,必将极大提高梁山的战斗力。
铠甲梁山倒是不缺,不过同这些做工jing良的西夏货比起来,根本不可同ri而语,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所以宋清对这批铠甲是势在必得。
曹正知道事关重大,亲自调派jing兵强将,全面展开对于辽国使者所行路线的排查。按宋清的话说,这已经不单是梁山的事,汉jian那个朝代都有,能投靠辽国,也就能投靠金国。
将来若金兵在这些人的带领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中原。所以宋清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不单为中原百姓,也为了梁山将来的安全。
耶律齐被软禁在山上,并不知道宋清已经把他买了。
吴用提出想法后,宋清又完善了一下,干脆派人一路敲锣打鼓地直奔京城,把辽人企图收买梁山的事无限的夸大,当然,宋清义正言辞、与辽人势不两立的光辉形象,也被宣扬出去。
给京城送去的当然还有要将耶律齐交给朝廷的消息。不过这得等宋清知道那批物资的消息后才能这么做。
信安军团练使田行方最近有点烦,他的烦恼来自刚刚送走的一位神秘客人。
信安军与辽国接壤,六十里外就是辽国的永清县城。那里原来也驻扎着很多辽兵,不过自从金辽开战以来,士兵几乎都被抽走了。
其实这本来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守好自己的辖区就行。问题是早在多年前他就被辽国商人收买了,而刚刚来的那个神秘人不但对他投辽的事了如指掌,还威胁他若不听从命令,就将这件事上告朝廷。
田行方也只是收受了辽国商人的金银,还谈不上叛国,他之所以肯收辽人送的金银,因为他知道这种事不单只他一个,边境很多将领同那些辽国商人都有勾结。
辽国商人收买这些将领大多只是为了便于走私,但这种事属于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却千万不能说出来。被朝廷知道了,那是要掉脑袋地。
他也曾想拿下那个人,但在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后,他就不敢再动手了,因为那个人来自如今兵锋正盛、几乎已经快要灭掉辽国的金国。
好在金国人倒也没让田行方作什么为难的事,只要他随时侯命。田行方不但贪财,也更怕死。况且现在有小辫子在人家手里,他也不敢不从命。
金国同大宋是盟国,所以田行方现在还不相信金兵会打过来,但也不傻,金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来要挟他,恐怕将来要他办的事也不会那么简单。
正在家里喝着闷酒,亲兵来报,通远商铺的东家求见。
田行方闻报一愣,因为这个通远商铺背后的真正东家就是辽人。每次辽国商人来找他,虽都有孝敬,但同时也会走私一批违禁物品出去。
若在平时,田行方是很乐意见到这个人的,毕竟他和银子没仇。但今天有了金人的事后,他竟不知不觉地开始排斥起辽人来。
“就说我病了,什么人都不见”
亲兵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不过时间不大又转了回来,并向田行方递上一张礼单。
黄金两千两。
田行方吓了一跳,每次虽有收获,但同这次相比,简直差太多了,看来这是笔大买卖。
眼珠转了转,对亲兵道:“去问问他,这次是什么货?需要咱做什么?”
现在能不同辽人见面最好,免得再被其他人抓住把柄。
过了一会,亲兵又回来了,把辽国商人的话对田行方叙述了一遍。
“什么?不是过境,只是想把一批战马存放在我的辖区内?”
田行方有些糊涂了,从前也不是没有人走私过战马,但要说存放的却还是头一次,辽人想干什么?
沉吟一下道:“去把他叫进来,我亲自问问”
走私战马已经是死罪,更不要说存放在自己辖区了。有心不答应,看对方送的礼实在太重,重的让他无法拒绝。另外他也想知道辽人到底要干什么。
田行方常年驻守边疆,对金辽之战知道的十分清楚,他知道现在的辽国也就是在苟延残喘,没几天蹦跶了。可这时却突然弄出一批战马,还要存放在自己的辖区。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诡异。
此时已经不是辽国强大的时候,所以田行方更不用将这些辽国商人放在眼里,连装病的心思都没有了。
时间不大,亲兵就带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对方似乎也知道田行方在装病,所以虽见田行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