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宗同族,自然是不可能成婚的吧,尤其是要作为天下之表率的皇家。虽说皇宫内院是天底下最肮脏的所在,关上官门,里头多少荒淫的事情都有。可是明面上,却是绝不能有丝毫不合礼法的行为的。
然而,他们真的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吗?
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呢。只是一幅画儿罢了,即使这画真是梁送给梁素瑶的,也不能说明他们之间就一定有暧昧吧。
如果没有在御书房那一次的经历,舒绿也不敢这样妄自揣测。好歹一个是她亲娘,一个更是当今的皇帝—ˉ—问题是那回皇帝的态度真是太奇怪太诡异了啊!
舒绿开始发挥自己超强的联想力,努力脑补母亲与皇帝之间“不能说的秘密”。
想着想着,她突然打了个哆嗦。
莫名其妙-和皇帝扯上这种关系,她一点都不高兴,很惶恐啊。所谓君心难测,这话绝不是说着好玩的。万一皇帝哪天发神经想将这段不能见光的过去彻底毁灭呢?
那她真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被灭的啊。
“要不要和哥哥商量呢……”
舒绿很纠结。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测,没有一点确实的证据。而且,也没法证实啊!
哥哥会不会觉得,这是她看多了狗血电视剧自己乱想出来的?
“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跟哥哥说吧。”
舒绿连连叹气,决定先把这些想法都藏在自己心里。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说不定,这就是几朵普通的梅花嘛,不是什么梅花古篆,自己没事干牵强附会罢了……
这一夜,舒绿辗转难眠,尝到了久违的失眠的滋味。
次日起来,她头痛欲裂,抱着脑袋在床上发呆好想赖床。可是不行啊,早上还有岑嬷嬷的礼仪课,只要迟到一小会,就等着挨戒尺吧!
“唉……”
舒绿扶着头挣扎着起来,巧英忙过来搀她下地。
“小姐,您不舒服?”
另一边,巧珍也担心的说:“怕是端午近了,小姐染了些暑气吧?”
两个丫鬟忙着替舒绿洗漱理妆,又去取了两颗清心醒脑的丸药给她服下。舒绿苦笑着往脸上擦了两把胭脂,试图遮住自己失眠后苍白的脸色。
但她努力营造出来的好脸色,在向张氏请安后又打回了原型。
张氏面无表情地通知她——端午节宫宴,她也在列席的名单上。
啥?她又得进宫?
近来张氏心情不好,懒得在这不讨她喜欢的外甥女身上浪费时间,说完了话就挥手让她退下了。
舒绿迟疑了片刻,很想对张氏说:“大舅母,我一点也不想进宫,求您把我的名字划掉吧,皆大欢喜!”
但是……她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在任何人看来,被允许入宫参加宫宴,是无上的荣誉。这家里的女眷,也就世子妃张氏、尚兰和她才有资格进去。事实上她的资格也很勉强,完全是因为新年朝贺的时候有了一回,之后就似乎变成府里的常例了。
本来她一想到皇城里有那位令她胆寒的兴耀帝坐镇,就已经很不想进宫了。而这回偶然发现的“秘事”,更像一块石头一般沉甸甸地压在舒绿的心口上。
端午节是大梁上半年最重要的节日,对宫里来说尤其是这样。
民间的庆典,往往是吃粽子、赛龙舟之类。然而在宫中,则有是有“射柳”这一重要的活动。
“射柳啊……”
牧若飞眯起左眼,张开手中劲弓,放手一射。
“笃!”
箭矢飞一般射中了百步之外的靶心,深深地扎进了靶子里。
“飞儿,你已经练了大半天啦,赶紧歇歇吧。”游王妃刚进儿子的院子,就看到牧若飞不停地张弓射箭,有些心疼儿子在大日头下练箭太过辛苦。
“不要紧。母亲,这回我保管在射柳里拿回好多彩头,给咱们临川王府增光。”
“嗯。但还是别太累了啊。”
游王妃爱怜地替儿子擦去额上的汗珠。
她的飞儿长大了,真让人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