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若豪只觉得外间的丫鬟们吵嚷之声让他头变得更痛了,嘶哑着嗓子怒吼一声;“小蹄子们炒什么!还不过来伺候爷起床!”
那群小丫鬟赶紧收了声,匆匆忙忙迂来服侍他。牧若豪冷着脸梳洗完毕,见她们一个两个脸色都发着青,奇道;“你们怎么了?个个都跟活见鬼似的。”
谁知他这一句“活见鬼”,却让小丫鬟们个个都紧张起来,神色更加慌乱。牧若豪平时尽管贪欢好色,却不是个什么怜香惜玉的。本来他就不舒服,见丫鬟们期期艾艾说不清楚,便狠狠给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人一巴掌。
“说不说!到底什么事!”
丫鬟们被主子一打,只得吞吞吐吐地说,昨晚府里闹鬼了。
“闹鬼了?闹什么鬼?”
牧若豪眼皮子突突直跳。
“好些人看见,那······那死了的翠羽姐姐······的鬼影··…··”
牧若豪听见“翠羽”二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
“胡说八道!不可能!”
丫鬟们见牧若豪真生气了,都不敢做声,齐齐在地上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牧若豪径自发了一通脾气,又忍不住追问;“还听说了什么?”
“说是··…··说是翠羽姐姐满府里走动着······喊冤······”
“好些人还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据说,这是鬼母阴胎··…··”
牧若豪越听越害怕。
她真的回来了?还抱着孩子回来了?
鬼母阴胎,鬼母阴胎··…··
他的头又越来越痛了。
牧王府闹鬼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晓,牧王爷却还是知道了“简直荒谬!哪有这种事?”
牧王爷是不信鬼神的。关侧妃一边伺候他喝药,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都是那些下人胡诌的,王爷别往心里去。您养病要紧呢。”
“哼,都是那逆子,弄出这等丑事来!”牧王爷又想起了被自己关起来的大儿子,心头一阵厌烦。
关侧妃心中暗喜,嘴里劝道;“世子也反省了好几天,想来也知道错了。王爷打算几时放他出来呢?也不能总这么关着呀。”这话听起来是好话,其实却是在打听牧王爷下一步准备怎么处置牧若飞。
牧王爷默不作声,低头喝药。
他尽管厌恶长子,可是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子。他不喜欢牧若飞是一回事,可真让他把牧若飞彻底打进冷宫,向朝廷请求废掉这个嫡子的世子头衔,牧王爷下不了这个决心。
毕竟,他还是很重视自己的正统血脉的。“嫡庶有别”的规矩,于他而言是深入骨髓的铁则,哪有那么容易就起了废长立幼的心思。
关侧妃暗暗着急。
都闹成这样了,王爷还是向着那对母子。就因为他们占着一个“嫡”字,她和儿子就要一辈子被他们压得翻不了身吗?
不,她不信!她前半生可是受够了“庶出”的苦,不能让她的豪儿也继续受这个罪!
然而,尽管牧王爷在府里下了钳口令,晚上闹鬼的事情却没有停止过。一连三个晚上,都有人看到了那穿着翠羽死时服饰的女鬼,抱着一个襁褓在王府各处游荡的影子。那婴儿的凄厉哭声,使得许多人都不敢起夜,宁可憋着一泡尿到天明。
牧若豪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游王妃对于闹鬼的事情也是惊疑不定。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
“如果世间真有神灵,那就请保佑我的飞儿吧!”她默默祈祷着,为儿子的前途感到忧虑。
就在此时,展眉与舒绿再次造访了临川王府。
听舒绿说完她这段时间里的所作所为,游王妃惊喜非常。
“那,照这么说,飞儿的冤屈可以洗清了?”
“嗯。”舒绿点头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只要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这回,咱们使的可是一箭三雕的计策要让他们的所作所为,统统无所遁形!”
她一个外人,表面上是不能掺和到人家的家务里的。不过·她有的是遥控的方法。
计利,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明天······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