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玄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身子自然是亏空得难受,但是骨头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痒。那种痒,挠不着抓不住,十分的难受,他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的。
可是刚刚踏进大门,便被父亲拦住,站在门口怒喝:“你去了哪里?昨日一整夜未归,可将家规放在眼中?”
楚家的小厮与护院从昨日傍晚开始,就到处寻楚扶玄。刚刚中J、
厮在街上看到了楚扶玄,就提前一步回来告诉楚慈了。楚扶玄一踏进楚府大门,楚慈就拦在门口,训斥他。
其中言语中,更多的是担忧。昨日去宁府寻找楚扶玄,还听说了宁音尘也失踪了。
那一刻,楚慈心中更多是担心楚扶玄一时冲动,做了混账事,掳走了宁府的小姐。宁府如今的势头,一日高过一日。上个月又多开了两家药铺,西南一带的药材生意,无人能与宁家抗衡。
“父亲,孩儿错了!”楚扶玄低着头,声音倒是诚恳极了。
刚刚赶过来准备劝架的楚力蒲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看了一眼楚慈。楚慈同样的疑惑。楚扶玄从小就爱闯祸,而且特别倔强,这还真是他第一次说,父亲我错了的话。
见他神色有些苍白,楚慈与楚力蒲发现他似乎不同的,这样的虚弱前所未有。
“二弟,你没事吧?”楚力蒲问道。
楚扶玄摇摇头,又道:“父亲,孩儿昨日跟召南堂的叶帘卷制药师学习制药去了,一晚未眠,让父亲担忧了,让兄长担忧了”
一直自以为是、骄傲冲动的楚扶玄,居然会这样谦卑说自己错了凌楚慈与楚力蒲有些凌乱了。
“知道错了就好。”楚慈见他服软,声音也轻了些“一夜未睡,吃些东西再去躺着,迹力蒲,你送扶玄回去
多少是叫楚力蒲去探究一下楚扶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依着他的性格,不应该如此才是。楚力蒲与楚扶玄都明白楚慈的用意,两人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房〗中,丫鬟们早已备好的热水热饭,楚扶玄也咬牙随便用点。
只是身子里的痒,令他着实难捱,恨不能一头撞死。这种痒,不是肌肤表面的,而是在骨头里的。挠不着,却越来越厉害。他心中想起了那个古怪的药水,更多是想起晏岑寂倒在药鼎前吐出的那块金澄澄的东西。
晏岑寂那个阴人被宁思乐一掌贯穿了心脉,胸前破了一个大洞,滚滚鲜血流出来,整个人倒在炉鼎前。他睁大眼睛望着楚扶玄,嘴巴里吐出一个金澄澄的东西,没入黑水中。楚扶玄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恐怖,只是觉得想要逃走。
那个瞬间,他想起了宁音尘。
叶帘卷给他吃药的时候,明明说那种药物他熟悉的,只会令人骨头酥软,阳气溢出,并没有说会骨头发痒。楚扶玄觉得,可能是那个金丹的缘故。他居然有些盼望,盼望可以跟宁音尘那样,就算是异物,他也是愿意的,只要能跟她一样,只要能配得上她!
想到这里,楚扶玄茫然叹了一口气。
楚力蒲一直盯着丫鬟们伺候,一丝不芶。直到楚扶玄叹气,楚力蒲心中才有些恻隐。蒋氏泼辣狠毒,有些愚昧,但是楚扶玄一直当他是大哥。虽然他们之间有些隔阂,楚扶玄从未生过害人之心。他时常习武,为人坦荡,比他母亲蒋氏好多了。
楚力蒲有时嫉妒楚扶玄有娘亲维护,却也并不是恨他。
见他为了宁音尘,整个人失魂落魄,楚力蒲也是心疼的,临走的时候,安慰了他几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知君二弟,男儿志在四方,为一个女子失魂落魄,英雄气瓿厂楚扶玄难受得厉害,骨头里痒得更加深了。他咬紧牙关,支吾了一句:“我知道了大茄我累了
楚力蒲起身走了,还不忘交代他:“多休息倘若不舒服,召南堂那里就不要去了,回头我让父亲跟宁堂主说一声便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