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这次是混出头来了,以后可要照应一下我们几个苦兄弟啊!”张鸣岐走远以后,立马就有人奉承道。
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白须幕僚无奈的说“我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前途了,只能在造币厂做个小官,混ri子了,不必你们前途远大啊!”众人心头暗骂,你要是混ri子我们怎么过啊,你一个月什么都不做,也能轻易的捞个几百银元,我们费尽心思才搞到多少养家费,真是恬不知耻。
张鸣岐发向朝廷的电报并没有明说高州突然多出一支强大的军队,而是说高州的巡防营擅自扩编,规模庞大。虽然执政的满族贵胄对于汉人掌握的军权有些神经紧张,但是被四川的局势闹得昏头转向的年轻贵胄们根本没有在意这么回事,直接把电报扔到了废纸篓里,再不理会。
被载沣等皇室亲贵驱逐出权力中枢的袁世凯呆在老家项城却是对天下事了如指掌,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把各地的情报传送到这里。可以说是朝廷的公文这里都可以找得到,俨然是一个隐形的朝廷。
手握着一杆长杆垂钓河畔,袁世凯看上去很是自得,一点也没有被开缺回籍的愤懑或者不满。静静的盯着河面,专注于钓鱼,袁世凯似乎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突然袁世凯感到手腕一沉,脸上簇起一堆笑容,手腕下沉,把鱼竿顺着力的方向移动,却稍微增添了些逆向的力,极力的消耗鱼的体力,直到感觉鱼游动的速度慢了许多,才慢慢的引着它拉向岸边,逐渐的,鱼背露出了水面,这条草鱼单单是鱼背就足足有二尺来长,怕是能有二三十斤,顿时引起一阵喝彩声。
袁世凯没有真的把这条草鱼拉上了,而是把鱼竿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厮,吩咐道“这种鱼倒是少见,一会送到袁总兵府上去,让他尝尝鲜。”他说所谓袁总兵,其实是步兵统领衙门派来监视他的右翼总兵袁得亮,此人早已被他收买了,与其说是监视他,现在更像是他的护卫。
小厮低头应了声“是”,就开始和大鱼耗起了体力,虽然草鱼刚刚被袁世凯磨了一会,但是体力仍然很足,怕是一时半会上不来。
接过一条湿润的棉巾擦了擦手,袁世凯说“毛毛糙糙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父亲,刚刚电报房传来消息,说是广东多了一支军队,我就把电报带来了。”袁克定作为袁世凯的长子,长得确实高大英俊,而且历史上的那条跛腿,此时还没有出现,端是一个俊朗少年。
身边没有外人,袁世凯也没有作伪,直接接过电报读了起来,良久之后,袁世凯也没有抬头,只是脸se却是越来越有趣了。“朝廷是怎么处理的?”
袁克定闻言嘴角一撇,不屑的说“刚刚得到消息,那些皇亲贵胄现在正为四川的乱局头疼,没工夫理会这件事,就把这份电报扔到了废纸篓里,没有任何动作。”
叹了口气,袁世凯感慨的说“自从张南皮逝后,朝廷里的能臣就没几个了,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忽视,真是愚蠢。四川虽然势大,不过是一群普通百姓,一时义愤所致,才会围攻成都,只要赵尔丰稍费手段,就足以平定,倒是这个孙家,能在不知不觉中拉起这么一支军队,实在是厉害。”忽然,袁世凯脸se一变,急切的问道“蔡锷好像就是去了高州,蒋百里也是去了广东,去查查他们是不是在孙家的军队里。”
袁克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为了这两个人这么激动,点头应道“是”,就急忙走了。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目光里,袁世凯感慨道“但愿不要是我想的那样,不然这个孙家将是我为了的一大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