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此时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根本不理会王玄应的嘲笑侮辱,一心向前爬。
对他的漠视,王玄应自觉有些没面子,尤其是见甄命苦仍不死心,脸上有些挂不住,抽出腰间嵌珠镶玉,花俏jing致的宝剑,朝甄命苦另一只手掌刺了下去。
“啊——”
甄命苦发出一声惨叫,手掌被钉在地上。
“爬了这么久,该休息一会了,说吧,裴虔通为什么要抓你,说出来,也许能少受些折磨。”
王玄应说着,拔出插在甄命苦手掌上的剑,在甄命苦身上擦拭干净,重新插回剑鞘里。
甄命苦喘着气,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看起来惨不堪言,却依然抬起头看了王玄应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他的笑容让王玄应受到了嘲弄一般,脸沉了下来,再次拔出长剑,朝甄命苦手掌处斩落……
只听见“呛”地一声。
从旁飞来一柄大锤,将他手中的剑砸偏,脱手飞了出去,掉落在十几米外的地上,断成两截。
“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王玄应大喝一声,扭头朝街角望去。
只见街角冲出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手中挥着一柄四五十公斤重的大锤,朝王玄应冲了过来,嘴里大喝:“谁敢动他!”
看得出来,刚才那枚砸掉王玄应手中剑的大锤,就是这名汉子手中的其中一柄。
众人抬头朝这人望去,只见这人身材足足有八尺多高,皮肤黝黑发亮,大冷天却只穿着一件牛皮制成的围裙,光着膀子,手臂上印着一个刀剑组成标志,格外醒目。
如发怒的奔牛一般,朝王玄应冲过来。
“是尉迟铁匠铺的柱子!”有人认出了此人。
王玄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一名手下连忙用一个盾牌挡在他的身前,却被柱子一锤子连人带盾一起砸飞了出去。
柱子焦急上火地回过头,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甄命苦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的身上还有几天前跟盐帮的人冲突时留下的伤口,穿着牛皮围裙,显然是刚刚还在铁匠铺里干活,听到甄命苦被人围捕,连身上的装束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匆匆赶来。
“柱子……”甄命苦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从认识以来就一直跟他不太对付的傻大个,两人的交情也就限于上次与他一起去青楼喝了次花酒。
他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王玄应被柱子这一锤砸飞了十几米远,用铁盾为他挡下柱子一击的那名手下手臂折断,口吐鲜血,昏倒在了地上,王玄应倒是没受到什么伤害。
他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身,歇斯底里地叫嚷道:“给我把这个犯上作乱的反贼拿下!”
一边喊一边朝身后赶来的那些手下退去。
他的那些手下得令后纷纷朝柱子围了过来。
柱子回过头冲甄命苦嚷道:“还能动吗?快跑,我帮你挡着!”
说话间,他的双锤已经砸飞了四五个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