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虔通站在裴虔获的病床前,向裴虔获询问着那天晚上在船上所发生事情的经过。
裴虔获脸上带着疑惑:“哥,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抓到那人了?”
“人倒是没抓到,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对方出现在你面前,你真的能认出对方来吗?”
“当然能,那天晚上虽然对方打灭了船上所有的灯,可月光却把他照得一清二楚,虽然他蒙着脸,可就算他烧成了灰,我也认得他那对狠毒的眼睛!绝对不会认错!”
“那好,我这里有个人,你好好认一认,你可不要认错了,因为这关系到能不能抓到伤你的真正凶手。”
裴虔通说着,转过身朝门口说:“你可以进来了。”
穿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甄命苦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到床边。
“你仔细看,是不是这人。”
“不是这人。”裴虔获只是扫了一眼,就断定说。
“你可看清楚了?”
裴虔获恨恨说:“伤我的人一只手就将我举到八尺高,这人身高不到六尺,又怎么会是这人?而且那人并不是双眼皮,眼神也不像这人温和。”
裴虔通回头看了甄命苦一眼,从他的眼神看来,他对甄命苦的话已有几分相信。
“走吧,到客厅详谈。”
……
回到客厅中,裴虔通让人给甄命苦奉上了茶,甄命苦端起来喝了一口。
裴虔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不怕我在茶里下毒?以你的身手,就算是我,要拿下你,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若是能让你中毒,那就简单多了。”
甄命苦从容不迫地说:“我想以裴帮主的身份,应该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裴帮主手中的筹码比我多得多,跟我对赌一局对裴帮主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若是赢了,却能让裴帮主一尝多年的夙愿,重创矿帮,我想不出裴帮主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这样意图明显地挑起盐帮与矿帮的争斗,不怕我怀疑你是矿帮故意让你来演一场苦肉计,实则是想要设计我裴虔通吗?”
甄命苦不答反问:“你应该有调查过我的来历吧?”
裴虔通不置可否,可从他的神情看来,他已经掌握了不少甄命苦的底细。
甄命苦只是矿帮的一个店小二,想要知道他的来历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那你应该知道矿帮最近正在秘密研制一种新的合金,我是他们的研发匠师,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合金已经炼制成功,一旦被他们量产,你们与矿帮交手,只怕连一成胜算都没有,新型合金的作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他们并不需要用什么苦肉计。”
“哼哼,硬合金若是那么容易炼制,矿帮早就独霸洛阳了,也不至于一直被我盐帮强压一头。”
甄命苦微微一笑:“口说无凭,裴帮主的兵刃可否借我一用?”
裴虔通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短刀,手悄悄用上了暗劲,短刀如箭一般she向甄命苦的胸口。
甄命苦伸出一只手,迅速准确地在短刀的刀柄上轻轻一拍,刀柄像粘在了他手掌中一样,如风车一般转了起来,慢慢地停下来,刀柄最终落在他手掌中。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裴虔通被誉为大隋最强的武状元,十八般武艺,无不jing通,更是用刀的高手,可连他也看不出甄命苦这一手中看不中用的刀花,是出自哪一门哪一派,他看得出来,这只是因为甄命苦用劲巧妙的缘故,并非甄命苦有意为之。
他难掩眼中的惊讶之se:“你这手法是从何学来?”
“我叔以前是个顶级厨师,小时候经常看他切菜。”甄命苦随口胡诌,从腰间拔出一把乌黑发亮的匕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