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广觉也笑道,“果然是懒散。贫僧受教矣。最后一句话,本不需要贫僧聒噪,但还是忍不住想说。”
“前辈请讲。”
广觉起身合十道:“无灵根之人,要问仙道……当今之世,无有此等法门。除非……上古云宗……言尽于此,贫僧告辞。”
说完,广觉身形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光,晃眼不见。
显然,这老僧的修为,又jing进了。
广觉刚刚消失,就见段炎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少当家有事吗?”
“那个……”段炎也向他老爹段黑虎学习,大嗓门低了好几个八度,声音好像一只猫,“余清越前辈来了……”
燕漓失笑。
顶级先天轮番登场,段家父子当然不习惯。他们在先天面前,尤其是这种身份地位都超级高的先天面前,无论如何也自在不起来呀。
——……——
同样是小院,同样是一壶粗茶,燕漓迎来了仙尘鹤影余清越,只是身边多了归云。
“离开南码头的时候,燕漓就在想,前辈也该来了。”燕漓开口道,“却不想广觉大师快了一步,让前辈久候了。”
“哈哈,不久不久。”余清越手捻银髯,眼中满是赞赏,“能亲耳听到广觉和尚与小辈论禅,还左一个‘贫僧’,右一句‘受教’,便是再等上几个时辰,也能值回票价!嗯……该夸奖的,想来那老和尚都说过了,老道我再重复一次也没甚意思,不如你说说,是怎样猜到老道登门?”
“这不难猜。”燕漓答道,“少晫兄虽然是先王嫡传血脉,但正因身份敏感,所处位置又是万众瞩目,许多事情他并不清楚。如果晚辈无能也就罢了,既然晚辈有资格在棋盘上落子,那么,诸多事情,自会有前辈来解惑。”
“呵呵……”余清越笑得甚是开怀,“老道几乎能想出,少晫跟你对谈时,是何等的目瞪口呆。没亲眼见到,可惜可惜呀!今ri前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知你。”
燕漓明白,这两件事情,必然都与殇武王有关。但为何余清越提起与先王相关之事,不但没有丝毫沉重,反而满脸喜se?
难道……殇武王姬东陵未死!
他也没漏声se,淡然道:“请前辈赐教。”
“第一件是关于王爷,第二件是关于云宗。”余清越敛容道。
“王爷未死。”余清越道,“当年玉皇观杀阵,只斩杀了王爷肉身。但王爷修为已经达到金丹境界,关键时刻,用一件本命法宝掩护自身元灵,脱壳而出,进入酆都鬼城,潜修至今。
“其实玉皇观早有猜测,但酆都鬼城何其深邃?他们就算明知道如此,也无可奈何。所以,他们当年对王爷后嗣出手极狠,就是为了把王爷引出来。王爷忍住没有动作,这些年下来,玉皇观的监视,已经远不及当年严格。
“如今王爷转修鬼道,已接近当年修为,不用再对玉皇观那般忌惮。只不过,这桩事情干系重大,小辈并不知道,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互相通气罢了。”
“嗯。”燕漓点头道,“那么,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发生?先今道门局势又如何?尤其是近在眼前的天锋观……”
“哈哈,你果然思虑周详。”余清越赞叹道,随即目光变得悠远,面上也多了几分沉重。
“当年啊……我还是王爷身边的书僮,专门给了个封号叫做‘奉笔’;韩铁衣则是剑僮,封号叫‘侍剑’……王爷喜欢上一个女修士,出身锦绣宫。就是这个婊子……出卖了王爷,约好的七夕会面,变成了玉皇观的杀局!
“锦绣宫的娘们儿,都惯常装腔作势,好似自己冰清玉洁一般,其实也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早晚把她们通通打散修为,卖去勾栏院!
“那一战,王爷肉身损毁,但玉皇观也损失惨重。玉皇观主裘狄自作主张开战,损失严重之后一无所获,事后难免被天庭降下责罚。这一甲子内,玉皇观影响力也小多了。若非如此,当年佛门也难以保下王爷血脉……
“至于天锋观,与玉皇观根本不是同一支道脉。玉皇观是侍奉天庭众神的,名义上是道人,本质上是一群神棍。而天锋观则是琅嬛剑髓的剑修传承,邢九瓖更是琅嬛剑髓真传之一。他们接玉皇观法旨,是给天庭众神面子;至于裘狄老牛鼻子本人的意思,邢九瓖根本懒得理他。
“对了,老道刚从天锋观回来。邢九瓖透露说,用五se风灯为你测试灵根,就是锦绣宫的传信。若非你没有灵根,说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这群臭婊子!剑川城的素锋斋,跟锦绣宫有些关连,要小心!”
余清越把当年的许多事情,详述一次,更说了许多常人听不到的三教局势、魔门秘辛,而后说道:
“当年的事情,与现今的局势,大抵就是如此。至于云宗……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