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然生气,玉瑾然很生气!
杨若兮都和陈光平在船舷边坐了几乎两个时辰了,从日头正中坐到了日头西斜,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说?
陈光平五岁那年随父到任新洲,对新洲辖下十二个县、一百八十多个乡镇不说如数家珍,但哪里有什么稀奇事,哪里有什么特产还是能说上一二的。
杨若兮想要知道的便是类似于她所知那个世界的新疆莎车——塔什库尔干、和田——于阗、且末县绵延1500公里的昆仑山脉属于新洲的什么地方?
按照这两个地方的特质一问倒是真的让她问出了一些端倪。新洲和青州的情况有些相似,都是地广人稀;在陈光平之父陈英未到之前生活极其艰难;陈英做了新洲刺史后着力于寻找水土肥沃之地安顿民众,都是在相对地势平坦好安置的地方形成新的乡镇和城市。
这么一来,原本少数临山而居的民众便从贫瘠的山边搬迁,以至于在昆仑山脉附近根本了无人烟。昆仑山在顺和也叫昆仑山,但却没有她所熟知的那些神话故事围绕昆仑山衍生;而且因着昆仑山北边有一片山岩曾经摔死过好些个上山采药的山民被誉为不祥之地。
听到此处,杨若兮再难掩饰心里的庆幸,这么看来,新洲玉注定要在她的手中诞生,羊脂白玉将不再成为南华独家上贡的宝物。
和田玉的矿物组成以阳起石为主,并含微量透辉石,蛇纹石、石墨、磁铁等矿物质。形成白色、青绿色、黑色、黄色等不同色泽。多数为单色玉,少数有杂色。玉质为半透明,抛光后呈脂状光泽,夹生在海拔3500米至5000米高的山岩中。经长期风化剥解为大小不等的碎块,崩落在山坡上,再经雨水冲刷流入河中。待秋季河水干涸,在河床中采集的玉块称为籽玉、在岩层中开采的称山料。
“这个时节还真的不是游历新洲的最好时机,特别是贤弟问起的昆仑山脉,这些日子河水干涸,两岸又没有什么能入眼的景致,去了也是白去;不如在为兄府上住上几月,等到昆仑山脉堆满皑皑白雪,届时倒还算风景宜人。”陈光平不解杨若兮为何问昆仑山脉如此详细,以为他是此次落榜的文人,想要借着周游盛景来抒发郁郁之情,颇为好心的给出了合适的建议。
杨若兮倒是觉得这个时机正好方便考察河床,算了算日子,足足比计划中杨逸杰到新洲的时日快了接近十日,走一趟昆仑山脉势在必行;合计好了之后眼中满是坚定的谢过了陈光平好意,不过仍然是提了一个要求:“要是过些时日有原青州刺史,如今的御史中丞行至新洲刺史府,麻烦杨兄给随行书笔吏杨鸿雁公子带个口信,就说让他在新洲静待几日,若兮要随他们一路回京。”
“御史中丞要行至新洲?”这可是个惊人的大消息,陈光平顿时坐不住了:“贤弟此言可否属实?”
话都说到这儿了,杨若兮也不好再过隐瞒,提醒道:“此次皇上下旨让御史中丞从青州绕道回京,路上考察几州风土民情,听取各州平民心愿,用以评测各州刺史功绩考核。算算日子,十日后大概能到新洲州府。”
“多谢贤弟相告!”陈光平越发感激杨若兮的不吝相告,再次抬眼看杨若兮之时目光又不同了。
瘦高的身材在男人中显得柔弱了些,眉目也是偏秀气了点,蜡黄的脸色也不知道是否有恙在身?倒是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目光幽深,看久了让人有一种深陷其中的错觉;一身清冷的气质却能说出让人觉着如沐春风的话语来。
正待细看杨若兮的口鼻,却被一个白皙的颈项挡住了视线,这颈项上的喉结还在上下浮动,脖子上似乎有青筋在游动。
“你看够了没有!”原来,是玉瑾然忍不住了,挡在了杨若兮的身前不让陈光平继续瞧“他的”杨若兮。
“小玉子,一边去。”杨若兮伸手指在玉瑾然背上猛戳,朝天翻了翻白眼,这下子,两人本来没什么暧昧的,怕要被陈光平想得不堪。
“呵呵,贤弟这小厮脾气还不小。”陈光平别有用意的对玉瑾然笑了笑,风度极好的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并未对玉瑾然的行为介怀。反倒唤了侍候在一边的陈三道:“三儿,你去舱内请夫人和小姐出来坐会儿,今晚在这外间用了晚膳再回房歇息。”
又提醒杨若兮道:“明日就要过十九弯险滩了,船家便不会准许咱们像今日这样〖自〗由自在的在船舱外玩乐,后日一早便会到达新洲唯一靠运河的临水县,贤弟是和为兄去新洲府城还是取道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