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有回答,而是干脆抬手去叩门环,那圆圆的门环刚被拽起,却被男孩的手带着停在了半空。
“二哥,你又怎么了?”小丫头显然是被男孩的异常给惊到了,声音里带着不解和关切。
男孩像是如梦初醒,笑笑,叩响了大门。
苏君逸原也不是喜欢偷听墙角的人,今天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防止叶家来人加害,因而才情不自禁的留在了一门之隔的院子中。
听闻这一番莫名其妙的对话,她哂笑着摇摇头:谁说女人心海底针了?这不现成的一出“男孩子的心也是海底针”的折子戏吗?
可是君逍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呢?苏君逸来不及细想,大门便被有力的叩击着,随之而起的是男孩尚未完全脱离粗哑的新声音:“二姐,是我,君逍,可可在这里,二姐要是起床了,就来开门吧。”
小女娃附和道:“二姐,可可想你了。二姐你起床没有啊?二姐你快下来!”
苏君逸的闺房在二楼东房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此这一对堂兄妹喊得格外的卖力,生怕二楼的人听不到似得。
苏君逸却悄然折回厨房,将羽绒服褪去,袖子一挽,系上围裙,打开水龙头,抹干净一只碗,这才扬声应答,小跑步去开了院门锁,亲热的将弟弟妹妹迎进院中,自己又匆匆折回厨房,作出一番劳作忙的假象来。
苏君逍在后面掩上门,嗔怪道:“二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又这样刷碗?冻着怎么办?”他本还想说:别自己在家里发烧得晕倒了都没人知道。可他转念一想,还是将后半截话给掐掉了。
苏可可不由分说跟在苏君逸身后冲进了厨房,向已经站到水池那里的苏君逸扑去,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半挂在了她身上。
苏君逸还没来得及回应她二弟的话头,却叫可可扑得差点将手中的碗碟给砸了,这一幕恰好被苏君逍看见了,他急忙上前托住滑落的碗碟,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哐当”两声,瓷器应声破碎。
苏君逍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他一把拽起吊在他二姐身上的小妹,斥道:“你个笨丫头,不是跟你说了别这样偷袭二姐了吗?”
苏可可屈得当即撅着小嘴哭泣。
苏君逸忙转身道:“哎呀呀,这是落地开花,富贵又荣华。可可给二姐送的这个新年礼物真好。”说着从男孩怀里抢过小妹,捂在了怀里,不时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二姐!你又惯着她!”男孩急的红了眼。
“哈,没事,女娃娃嘛,就该惯惯,二姐就不信你将来不疼你老婆?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吗?哪有这么早就来窜门子的?”苏君逸俯身擦去可可的眼泪,一脸的笑,笑里却藏着忧。
难道苏怀琥又想出什么点子要治她了?还是说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这个外表斯文内里莽撞的族长大人想正式投诚,打算靠着拉拢她而亲近她的后台?
这么早就来请,想必好事的概率是远远低于坏事的概率的吧?
那么到底去还是不去呢?且听这兄妹俩怎么说吧。
短短的一瞬间,苏君逸脑中已是电波流转,将这奇怪的邀请怀疑得彻头彻尾。
无利不起早,她不认为苏怀琥会无事派人早登三宝殿,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玄机。
正琢磨着,抬眼间却看到了苏可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心里的疑云就更加浓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