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官场上的事情,杨潮还一直在整合其他方面的事物,比如金钗楼的经营问题,长江江面上的航运业务等等。
金钗楼持续红火,有康小宝这种内行打理,也没有什么可操心的,而且金钗楼也终于如愿成为了南京青楼业的标杆。
到今年八月,金钗楼已经赚取了十万两的利润,不过这也就是极限了,一个南京城,高级娱乐产业的规模也就这么大了,一年撑死了十五万两银子,在想要扩张基本上也没多少空间。
不过这种产业,也算是一种眼球产业,吃的是名气饭。
这让杨潮联想起后世一些明星的经营模式,告诉康小宝让他想办法扩展一下周边,对后世的娱乐产业来说,明星不过是赚取眼球,吸引人气的手段而已,真正赚钱的,反倒是一些周边产业,比如纪念品之类的。
金钗楼也可以开发一下纪念品,当然也不能胡乱开发,必须是紧跟自己的核心产业,否则就不叫拓展,那叫胡来了。
杨潮给康小宝建议的第一批产品,是扇子,也算是文化用品,哪一个文士不拿把扇子撑场面。
当然金钗楼做扇子,可不是只做,金钗楼是一个品牌,一个拥有巨大人气和知名度的品牌,倒不用去自己亲自做产品,完全可以代工,让人打上自己的标志就行。
不过杨潮告诉康小宝,一定要找最好的工匠,做出最好的产品来,不要在乎成本问题,相比成本维护好金钗楼的品牌形象,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凡是打着金钗楼标志,在金钗楼中销售出去的产品,那就必须对得起金钗楼这个名字才行。
如果扇子做好了。接着可以做时装,明朝人的衣服千篇一律。男人是儒衫布袄等等,女人就会比甲襦裙等等,但是同样的衣服,也可以做出千姿百态来,宽紧长短,稍稍更改,就是一款新式服装,就跟后世的衣服一样。看起来花样繁多,其实也就是小创新。
甚至上面的花纹,图案不同,都算是不一样的款式,绘上秋菊的,绘上兰花的,绘上竹叶的。
对于服饰这些东西,是非常考验审美的,但是金钗楼就是不缺懂审美的人,陈圆圆这些人。就是在这种环境中生长的,她们就是这世界上眼里最毒的行家,只要她们看着好的。那绝对是复合审美的东西。
因此杨潮要康小宝做出来的东西,都让这些把关后才能出售,否则必须毁掉,哪怕成本很高,也必须毁掉,不能有一件流入市场。
金钗楼除了主业,还有一个不太搭的产业,那就是交易厅。
经过一年多的运作,金钗楼的交易厅。因为新式的交易方式,高度透明的交易规则。确实受到了一大批商人的欢迎,尤其是那些在本地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客商。金钗楼更是第一选择。
以往外地人想要打入本地市场,要么通过多年的默默耕耘,比如王家的杂货铺,论实力,轮规模都算得上号,可就是一直赔钱,王家家大业大就放手让它赔钱,目的不过就是打开南京市场,在南京占一席之地。
要么就是直接找当地的牙行,通过中间人介绍做生意,但是这时代充满各种宗族关系,任何地方都存在本地人欺生的现象,同样的货物,熟人能够卖出的价钱就是比生人高得多,因此往往陌生商人成了牙行们的吸血对象,反倒成了给当地牙行打工的了。
就像何明宇家就是吃经纪饭的,而且吃到了别人求着他们帮忙做买卖的程度。
但是金钗楼打破了这种陈规,在交易厅中交易,都是公开透明,明码叫价,价高者得,没人管卖货的是谁,也没人管买货的是谁,谁给的钱多卖谁,谁要的钱少买他的。
这种打破了牙行规矩的交易方式,受到一大群商人的欢迎,同样被牙行恨得牙痒痒的,这等于是砸他们的饭碗,奈何杨潮势大,没人斗得过,只能咬牙切齿,想着暗地里使绊子。
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金钗楼的交易厅很受欢迎,可是来这里经营的客商,总是受到刁难,甚至面对威胁,一时间金钗楼的交易厅生意也不太顺利,去年大半年时间,加上王潇离开没有人经管,单凭金钗楼里的账房们,一年时间抽取的佣金不过万把两银子。
这让杨潮有些不太满意。
细细了解了其中的原因后,杨潮到没有直接找那些牙行算账,这种新旧生产方式经营方式的转变过程中,总有老式的要遭到淘汰,总有人因此受到影响,失去饭碗,这就是所谓的转型的阵痛。
但是虽有波折,先进的事物总是要淘汰落后的食物,阵痛最会过去的。
杨潮对此很清楚,也不想用强力,再说了,在南京用强力,也不是那么好用的,南京城作为一个特殊地位的城市,虽说不是京城,可是很多地方都享有京城的权力,这里的达官贵人不比北京少,而能吃牙行饭的,无不是关系网复杂,人脉多广的家伙,这些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好得罪,更何况要将全部都一网打尽呢。
于是杨潮想到后世的经纪人模式,交易行中可都是有经纪的,不是每一个人随便就能加入,比如纽交所那是会员制的,名额有限,只有一个退出了,另一个才能获得资格,获得了资格,才能在里面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