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暴露出来的正面很窄,跟鸳鸯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没有展开之前受打击面狭窄,展开之后自己的打击面积又变大,而且可以将对方阵型切开,可以说是最合理的骑兵阵型。
但是哪怕这样的阵型,也没办法冲击杨潮的阵型。
因为街口深入三丈后,正面就只有狭窄的一丈,对方根本就不可能展开。
如果进入街口,不但展不开,还要遭受两面屋顶持续不断的射击,显然冲进街口十分不利。
虏兵不是傻子,他们根本就没有直接冲进来的打算。
他们只冲了六十步的时候,然后用弓箭抛射,抛射一轮后,接着是直射,等到了四十步的时候,他们干脆直接拉住战马,下马步射。
他们主要的目标不是矮墙后的步兵,而是在矮墙后和屋顶上的鸟铳手。
虏兵的弓手确实强悍,四十步距离,无论是威力,还是准头,他们都丝毫不输给鸟铳。
结果一时间对射倒是不分输赢。
只可惜的是,杨潮这边有矮墙保护,屋顶上的士兵则完全趴着,头上还带着铁盔。
慢慢的优势就显现出来,虏兵的箭只大多数都扎到了盐袋上,少部分抛射进来的弓箭打在明军头盔上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即便射中肩膀的,射中脖子的,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杨潮变态的给每个士兵都配备了铁甲,更变态的是。这些铁甲每一个都还有护住脖颈的帽帘。
有矮墙保护,还身披铁甲,不知道要是虏兵知道这个结果,还会不会选择对射呢。
杨潮蹬上了房顶,优哉游哉的看着。
“大人,还是趴下吧!”
赵康也爬上了上来,他是亲兵,必须随身不离。跟他一起的有几十个人,现在攻击根本展不开,防守光靠鸟铳和弓箭就足够了,倒是一时用不上他们。
杨潮笑道:“放心吧,这里距离虏兵至少*十步,而且还是在房上,如果他们能从八十步距离还是仰射,还能射穿我的铁甲,那这仗也不用打了,直接认输就好。”
赵康道:“还是小心为好。”
杨潮道:“我知道”
说着往下看了看矮墙后的战斗。突然杨潮愣了一愣,接着眼神立刻热切起来。
他看到矮墙后鸟铳手自然是一刻不停的射击。
对面的虏兵则下马步射,以战马为防护。战马大多都打死了,他们也不心疼。
而矮墙后可不止有鸟铳在射击,弓兵竟然也在射击。
杨潮原本的命令是,八十步外是鸟铳射击,四十步的时候,才是弓兵动手的时候。
可是杨潮发现,虏兵在四十步左右停下对射,这边鸟铳手依然有条不紊的装填射击,而弓兵也同时还击了。
不过是鸟铳手在前面直射。弓兵只能跟在鸟铳手后面,拉弓以一定仰角抛射出去。
这样铅弹和羽箭等于同时落到了虏兵那边。而且一个是直冲身前的铅弹,一个是从头顶落下来的羽箭。打击部位还不一样。
杨潮心中不由跳起来,这不是说,鸟铳和弓箭在不摆开正面的情况下,可以兼容,可以同时发射,而敌人就有承受双倍的火力打击了吗?
造成的结果就是,虏兵不断的有人马被打死。
最后在杨潮这边的鸟铳手射出了十轮,弓箭手也抛射了五六轮后,虏兵承受不住,扔下了五十多匹死马,三十多个人的尸体后,缓缓退后。
杨潮不由冷哼,这既是声东击西,这样的声东击西倒是多来几次才好。
唯一可惜的是,杀伤还是少了。
虏兵这次借助战马,人力倒是大大保存了下来,直接射杀的战马就有五十匹,受伤的超过两百,而人才不过三十人,受伤的也不多。
虏兵退了,但是却不退远,在大概两百步外,沿河停下来。
而且还布置了一队队骑兵,留在一百五十步左右的位置。
虏兵的布置让杨潮军中的士兵非常不满,在距离仓库这边三十到一百步距离内,散落着不少人马尸体,除去那些已经被收走的,还有大概三四十个,这可是三四十个人头啊。
一个人头三十两银子跑不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头可是能让不少人升官的。
杨潮也很无奈,虏兵这样做,就是不想让明军出去轻松砍人头,如果明军敢去砍头,他们就冲过来砍杀,到时候双方搅在一起,明军的鸟铳也发挥不出威力,冷兵器交锋的话,骑兵可不会怕步兵。
杨潮心中暗叹,听说满清战阵之上,对待战死或者受伤的人,都是尽量救回。
甚至有救受伤的人回去后,可以得到对方一半家产的规定。
总是是尽可能不将自己袍泽的尸首留给敌人羞辱。
同时大部的虏兵,开始沿河扎营,一副不攻破仓库堡垒,就不走的架势。
用不知道是抢来的,还是随身带来的一些布匹,木棍虏兵搭起了简单的营帐。
同时一直没有撤走在前面监视的游骑,让杨潮这边始终不能出去砍军功人头。
对此杨潮除了惋惜外,还颇有一番感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