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杨文骢和冯可宗搞定了功劳之事后,杨潮就离开了南京,驾船直奔镇江而去。
此前杨潮已经派王璞和赵康去了苏州,并且回信告诉杨潮他们已经到达,杨家一家人安好。
在书生哄闹结束后,杨潮就去信让这两人护送家人回来,两人已经回信说启程了。
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快到长江边了。
因此杨潮直接去镇江,肯定能够接住家人。
一大早杨潮就启程了,可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漫天大雪。
“老张,今冬年的雪似乎少了些”
今年的第一场雪竟然到了腊月下旬才下来,而这第二场雪,竟然是第二年二月才下。
放在后世,这还算正常的情况,可是放在明末,一年跟一年的天气都不正常,偶尔的一次正常,反倒显得不正常了。
老张道:“是啊。今冬雪少。但是今冬比去年冷,这都立春了还这么冷,希望江口不要结冰。”
后世长江边的人大概想象不到江水结冰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在明末,长江结冰却很常见,像黄河那样直接冰冻住还不至于,但是江口、岸边一些水流不快的地方,往往会被冰封,那样的话,很长时间里都出不了船。
杨潮笑道:“封了就封了,多休息休息,反正过年时候都没放几天。”
为了应急,过年那几天,书生没有停止哄闹,杨潮就让自己的士兵仅仅在家待了三天就回营了,怕遇到什么紧急情况需要用兵的地方。
船只在漫天大雪中不敢放开跑,从天刚亮一直到天黑,才到了镇江。
一路上没看到父母的船。遇到好几艘船都不是,到了镇江打听了一番,也没有消息。看来家人还在路上。
镇江也有王家的铺子,虽然不归王潇管。但是作为立下过大功的子弟,王潇的话还算管用,拿着王潇的信,王家商铺的地头蛇很快就帮忙将船停泊在了镇江码头上,也没人来多管闲事的搜查。
……
“怎么就下雪了?真是倒霉。”
此时在距离镇江不远的运河上,一个妇人走出船舱不由抱怨道。
“姑姑可别怨愤,当心老天爷责罚。”
一个后生跟在后面劝道。
妇人哼道:“眼看着就要到了,偏偏下雪。倒霉还不能让人说了。”
后生讪笑:“姑姑说的是。”
这妇人和后生不是别人,正是杨潮的母亲赵氏赵兰和她的侄子赵康。
“康尔啊,不是老姑说你,你看看人家王璞,明明隔着一层关系,反倒是爬到你头上去了。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在船上赵兰当弄清楚王璞竟然已经是旗总,而自己亲侄子竟然才是队正,不由感到一阵愤愤不平。
那军队可是自己儿子的,怎么能先升外人,反而让自己亲亲的表弟屈居人下。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赵康也叹道:“是康儿不对,康儿恶了表哥了。”
赵兰哼道:“你那还不是替咱家考虑。由不得他,等我回去了。非说说潮儿,怎的这么是非不分。”
赵康连忙道:“姑姑不敢这样啊,这样表哥还以为是我告状呢。姑姑放心,康儿靠自己本事,也一定能升官。”
赵兰这才道:“你有这志气那是好的,咱是军户,该拼命的时候就要拼命。不过你记得,打仗的时候聪明点,该躲后头躲后头。还有。你表哥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让人伤者你表哥。”
赵康到:“我醒得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看到王璞也爬上了甲板,顿时不说话了。
王璞非常恭谨的走过来。先是给赵兰作揖:“姑奶奶。”
又对赵康道:“表叔。”
接着又道:“这上面冷,姑奶奶和表叔还是下船舱吧。”
赵兰哼了一声看了看天,又来气了:“这么下下去什么时候能到家啊。书生不让回家过年,老天爷还让不让回家了,真是造了孽了。”
对去年冬天没能回家过年一事,赵兰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书生闹事的事情他也是历历在目,在苏州就天天看到有书生恣意放纵,她可不敢冒险跟家人上船,要是再被书生抢了,那就没处说理去了。
王璞笑道:“那倒不会,再有五天绝对到了。”
“还得五天!”
赵兰愤愤不平的走下船舱。
赵康也瞪了王璞一眼,走了下去。
这次他们两人奉命来苏州护卫,一路上赵康就没给过王璞好脸色,还不是因为不高兴王璞是旗总,而他只是一个队正吗,而且王璞立下无可争辩的功劳,而他连江匪的毛都没见过。
赵康不服气,他觉得要是他遇上了江匪,未必比王璞差,可是偏偏每次他出航的时候,那江面上就平静的跟什么似的,连江匪的影子都没见过。
“到镇江了!”
突然船家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