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鱼想了想,答:“没错。”
我紧接着问:“可是来自皇都长安?”
瑟鱼点点头,应了一声,补充道:“如今已经不在长安了。”
倾城随御驾出巡,发生了这一系列刺杀插曲,眼下谁也不知谁的行踪,但我知道她的确不在长安。
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摆正好姿势,又咧嘴笑了起来。瑟鱼在一旁注视我许久,终于忍不住问我:“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别人喜欢你时你有想过他喜欢的只是你的容貌吗?”
对于皮囊这个东西,我一直认为与生俱来,没有对错。但她的问题让我陡然一愣,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若喜欢的是我的容貌,那便也是喜欢我。这容貌是我的,与别人无关,我为何还要介意?不过是这喜欢得不够有深度罢了,但我也是个俗人。”我自嘲道,想起了祁夜,心情变得复杂。
瑟鱼被我的话语惊住,眼神古怪地打量我。我自知自己的本性再一次表露无遗,赶忙噤声,调整好姿势配合赤笙作画。
就在我感觉嘴角要笑抽筋的时候,赤笙没好气地将一幅画递了过来,我与瑟鱼凑近了看,画像上的人栩栩如生,似我却又不是我。
赤笙没有理我们,收拾好画具往门外走去。
我抬头追随着他的背影,赤笙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我,良久,眼底掠过一丝落寞。
“赤笙如何努力,最终还是敌不过她……”
赤笙转身前面上凄惶的表情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打转。他的话如同头顶的那轮残月,照在人身上,直教人心中发慌。
走前我拉住瑟鱼,问她这幅画上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瑟鱼思考良久,慎重地回答:“阿胭。”
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倾城难道就是阿胭?
赤笙的画让贺兰寂很满意,他看了半天,转过头阴侧侧地对我说:“多亏你生了和她相似的脸,日后定能成为周朝皇帝的把柄……”
贺兰寂说话时,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我不经意看他一眼,却发现一丝异样落入他的眸底,那笑竟也变得苦涩。
一夜无话。
翌日,我没有被绑回黑屋,贺兰寂把我留在竹舍,走前命赤笙与瑟鱼严加看守,过两日再来带我走。
用早膳的时候不见赤笙人影,我当他嫌我碍眼。我看着一桌的食物没有食欲,却怀念彪形大汉给我的馒头,尽管瑟鱼的厨艺好得太多。
“姑娘为何不吃这鸽心粥,可是不合胃口?”
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鸽粥腥得厉害。
正巧赤笙进来,见我在脸登时跨了下来,坐下后发现自己面前的清粥,不禁皱眉:“姐,我不爱莲子粥,你怎么忘了?”
“那我与你换一下罢。”我听闻殷勤道,“我这碗是鸽心粥,我这两天消化不大好,吃不下这个。”
赤笙狐疑地打量了我几眼,一边接过一边说:“别以为你向我示好我便能与你亲近……”说着,喝下一口粥,白了我一眼道:“我告诉你,我……”
赤笙的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一张脸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看我,震惊道:“你……做了什么?!”
“啪嗒——”青碗落地开花,瓷片破碎的声音凌乱刺耳。
“这,你在这粥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