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冬去春来,岁月流转,邹晨在大宋朝生活的很幸福,幸福的只让她觉得平淡。
唯一的遗憾也只是除了晶晶和元哥,她没有再生下一男半女。她也曾试探性的问过陈琦,是不是要纳个小妾给他再生几个儿子。陈琦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下身,揶揄她“我可不想进宫做小黄门!”又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莫要为此事分了心,家中有儿有女还愁什么?最多让儿子多生几个孙子好了。
邹晨这才没有再提起这事。
长女陈菁韵长大后嫁了苏辙长子苏迟,生了两男一女,深得公婆喜爱。苏迟遵守了当年娶妻的诺言,一生之中未曾纳妾,与陈菁韵相依相伴。
长子陈慕娶了包绶长女包氏为妻。
时光飞转,岁月催人老,两方父母相继去世,陈琦连续服了十年的丁忧。
丁忧结束后,皇帝赵顼将陈琦召到京城问计。君臣关起殿门谈了整整一天,没有人知道谈的是什么。陈琦从宫中出来后,被拜为同平章事。
陈琦六十五岁时,以年老体衰的原因从相位退下,带着邹晨回到宛丘,过着悠哉悠哉的田园生活。
曹太后和苗太妃对皇帝有抚养之恩,死后被尊为圣皇太后。两宫去世后,将邹三姐从宛丘接到宫中奉养。
皇帝赵顼下了明诏,敬她为仁宗守贞几十年,愿将其当做亲生母亲对待,一时之间传为天下佳话。邹三姐活了八十三岁,没在人前露过脸,去世时在皇册上只留下一句:宛丘郡君邹氏侍奉先帝甚恭。
赵顼不敢以太后之礼下葬,只能偷偷为她穿上皇太后冕服,赤脚抚棺走了两里地,尽了人子之孝。
邹三姐去世后,赵顼以身体不适的原因停朝三日。
邹大郎和邹三郎,一生之中没有再回到大陆,在美洲安家落户,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亲外甥就是当朝皇帝。俩人去世后,因发现新大陆有功,被封为国公,其子全部封为候爵。
邹五郎元朗和妻子文思慧感情甚好,共生有三男,没有女儿。
小七不愿意成亲一心只在学问上,成了继冯京之后的另一个大三元,最后在母亲的逼迫下二十七岁时才娶了司马光的孙女司马氏为妻,司马氏温柔贤慧,待小七情真意切,渐渐得了小七的心,夫妻恩爱。
这一天,陈琦正在家中挥锄耕田,突然直起腰,对着旁边跟着他一起犁地的邹晨说了一句话:“晨儿,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的情景吗?”
邹晨擦了擦脸上的汗,抬起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了回忆的神情“怎不记得?我们是在宛丘一家书店外相见,那时……你还是垂髫幼童!”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陈琦的牙齿掉了一颗,说话有些露风。
邹晨嗔怪的啐了他一口“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我和我老妻说话,怕谁听见?”陈琦哈哈大笑。
笑的猛了,咳嗽了几声,邹晨急忙扶着他往田垅边走。
陈琦依旧在回忆往事,从书店外相见,一直说到自己留发时去邹家庄找邹晨,那时邹晨正在家门口种几片菜地。
邹晨听着丈夫说话,一开始是满脸的笑容,可是慢慢地却开始露出惶恐的神色。她使了眼色给旁边侍候的人,让他们立刻去找医士过来。
到了晚上,陈琦开始陷入了昏迷中,他一直抓着邹晨的手不舍得放开。
子夜时,醒了一次,艰难的和邹晨说话“晨儿,我这一生只做了一件瞒着你的事情。那就是你生晶晶时昏迷三天四夜未曾醒,我守在你的身边,听到你在喊一个男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却好嫉妒……所以,我……派了人去调查你,可是查来查去也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可是我却发现了很多奇怪之事……”
“他是我前世的丈夫……我本不是大宋朝的人,我是从一千年后来的孤魂……”邹晨抓着陈琦的手,将这些年来深埋在自己心中的秘密通通告诉了他。
“这么说来……小皇帝他……”陈琦的脸上突然露出潮红之色,激动起来。
邹晨点了点头“仁宗本无后,仙去后由赵曙继位,此人阴凉寡情,不念旧恩,登位之初便将仁宗的女儿全部从宫殿中赶出,让自己的孩子住了进去……”
“如此凉薄之人,确实不该为帝。”陈琦听完了邹晨的讲述,松了一口气。
他总觉得自己的一生非常顺利,从来没有遇到任何的坎坷。后来,他才知道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邹晨。邹晨总是能在遇到危险时尽全力帮助他,不让他受到任何的打扰。
所以,他才可以无牵无挂的处理公事。
他紧紧握住邹晨的手,深深看了爱妻一眼,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然后为邹晨念了一首乐府: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