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虎一羊各抒己见,莫衷一是。
直到它们被莫名所以的巨大力量送上高空,还引起了天地大倒转,老山羊不惊反喜。既然可以这样,当然也可以那样。而引起变化的固然有外在的各种巧合,但不可否认地是能有能力发生这种改变的东西就在它们中间,可以肯定地是不是它老山羊更不是虎王,那就只有少主了。但从种种迹象看,不是少主本人。嫌疑者只剩下了玉箫与石碟。
不仅玉箫与石碟的来历奇特诡秘,它们出现在被幽谷人视为禁地的石洞里,况且是突然出现在少主的身边,没有任何征兆。据赤虎说,少主刚从石洞里出来时,身体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少主为此还自沉女娲湖底,最后一飞冲天出得湖来,身体的异常反应才消失。
而在峡谷窄道里,几百头禽兽亲眼或亲耳看见听到玉箫与石碟自奏仙乐,不仅骇走了灵鹫,还解去了灵鹫加诸于禽兽身上的摄魂**。
就是这样一对活宝,一人一虎一羊面对着它,百思不得其解。
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若不能在天亮前破解玉箫石碟的秘密,它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幽谷内的禽兽们被那帮野蛮人屠杀净尽。那将是怎样一个场景,就连它老山羊深蓝,幽谷内首席大医师,看惯了生死的医师,到那时也没有强韧的神经支撑它看下去,那将是怎样一个惨绝人寰的场景。
老山羊比谁都珍惜生命,它了解生命,所以更尊重生命。何况是幽谷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
虎王是一个执行者,只要向虎王发出指令,不必去担心指令的执行力度。而它老山羊不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它更擅长于谋略筹划。因此,在破解玉箫与石碟的秘密上,虎王起不了什么作用,而它老山羊就必须承担起来。
至于少主,他的身体里一定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但从这三天来的观察来看,似乎这位少主与以前的少主不同。这位少主似乎处在休眠期,对一切表现得都浑诨噩噩。但从玉箫与石碟来看,这两件东西似乎又是专门为少主准备的。
少主还没有从混沌中走出来,那它老山羊就须担负起开窍的责任。最后虽然仍需着落在少主身上,但至少目前来看,老山羊还应付起引导之责,引导少主一步步走出混沌,一步步激活蕴藏在他身体里的能量。
看来事情正朝着有利于它们的方向发展。
虎王惊骇不已。老山羊也是首次得见,但它早有心理准备,不管玉箫与石碟或者少主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惟有如此,才可证明他们不同于常人之处,才可担负更为重大的责任。
因此,老山羊看到少主身上有微光闪烁,惊愕只是刹那间的事情,之后便暗道机会来了。
那是一道虹光。彩虹之光!
微仅可察,出现在玉箫与石碟的交接处。闪闪烁烁,溢光流彩。像千百只五彩斑斓的萤火虫儿聚在一起争相炫耀。又有无数的萤火虫从虚空处来了,顺着玉箫的两端加入到这个盛会中。玉箫遍体洁润,晶莹剔透,冷艳高贵。
玉箫莹莹,流动着,变幻着,交换着,一抹艳红注入湖水,润润着荡漾开来,化作天边如血的夕阳撒下的留恋;挽着碧绿的荷花步入杜鹃丛中,披开红浪把冷傲的金菊掬起,撷几朵幽蓝的喇叭花啜在嘴里奏响春江花月夜的绚烂璀璨。
玉箫流波,婉转娇媚。从一座深邃的深宅大院里款步莲移,顾盼生姿,摇曳生香,裙裾轻柔,暗影流动。如一朵天山雪莲融到满天的星际苍穹。倏忽间跌落,放眼望去,千树万树,流光溢彩,七彩灯的海洋。目为之眩,神为之夺,魄因此而离体,耳目为之充塞,身心全化在里边。身外无我,我中七彩。漫上坡岸的涛涛彩影吞噬了沿途的一切。
虎王已经迷失,涎着脸,抻着硕大的虎头,痴痴呆呆,望着少主肩头如同多彩生命般丰富的玉箫与石碟。
老山羊的脸上幻影出渐趋强烈的七彩光芒,把兴奋映照得近乎癫狂。
如同从远古走来,光影里演绎着一个个陆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