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旸对康ri知的观感有了变化后,天真好奇的一面自也不必再去刻意掩饰,且与家乡有关,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么严重?”
“是不是严重现在还不好说,但总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高兄当知风陵渡一名的由来吧。”高旸点点头,出奇地没有出言打断康ri知的话头。
“据传说,风陵即女娲之墓,因女娲为风姓,故称风陵。又因所处黄河自北南流转为东流之拐角处,形势险要,在此地建有渡口后,就以风陵渡名之。噢,高兄当了解得更多。就在六月上中旬,当地连降大雨,黄河水流湍急,当水道之中风陵所在的沙洲,竟沉没于水中,风陵再不复存在。”
高旸一脸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噢,”高旸忽然想起了神秘黑衣人,据黑衣人讲女娲是来自天外的另一类人,按照“他们”的样子,捏了一些泥偶,就是现在大地上的人类,供“他们”这些类人开发土地。神秘黑衣人还说“他们”虽然创造了人,但只做为旁观者,来考察这些泥偶人在大地上如何生存发展,并不干涉这些泥偶人的行为。这段ri子时刻处在紧张求存的劣境中,无暇想起现在看来似乎有点遥远的过去。若不是今天康ri知谈到风陵陵没时提起女娲,高旸还真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高旸仍然没有把握到风陵陵没会有什么后果产生,听康ri知说来,似乎关系重大,不知所为何由。
康ri知奇怪地看了高旸一眼,道:“ri知不知是否看错,高兄对此事似乎并不在意。噢,这也可能与高兄见惯了与女娲有关的物事所致吧。”
高旸摇头道:“这与是否见惯没有多大关系吧。我只是不能把一座风陵的沉没与离奇联系在一起,更不能理解与天下大势会有什么关系。好事人危言耸听罢了。”
康ri知道:“高兄这么看也无不可。但多数人可不像高兄般智慧通透。高兄可知女娲娘娘的故事?”
高旸心道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了解女娲是怎么回事的人吗,但又知不能说出来,纵说出来谁又会相信,恐怕会成为另一个更为离奇的女娲陵没故事的延伸版本。
“康兄是西域人吧,似乎比我这个汉人更了解汉人的故事。”
康ri知听出高旸的话中并没有先前的揶揄,又破天荒地称呼他为康兄,心中释然,终能赢得这小子的信任了,也不枉了一番口舌。
康ri知感慨道:“哪一个地方的人是会不仰慕大唐兴盛文化的呢?我等晦朔小民实难窥其万一,实为人生之大憾。”
高旸道:“看不出康兄还是一个酷文胜过好武的人。”
康ri知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道:“女娲神话在中原文化中实占着重要的一席。生我者父母,女娲实为天下人的父母。高兄怎么看?”
高旸有所悟地道:“若父母的陵墓被掘被毁被盗,为人子女者当悲痛不已必要报复。咦,康兄的譬喻很对我的胃口。若天下人共同的父母的陵墓被毁,嗯,确实会有更多的子女不满。啊,真的会有大事发生。”
康ri知不禁莞尔,道:“正因女娲在中原人心目中的崇高神圣的地位,故这次风陵沉没事件,就会产生许多不可测的后果出来。时至今ri,ri知还没得到有关朝廷对这件事的反应。”
高旸道:“康兄可否说得更详细些?”
康ri知讶道:“高兄不是解说得很清楚了吗?”
这次轮到高旸郝然一笑,道:“我只是顺着康兄的提示联系下去,至于康兄所说的大事,恐怕与我这个不一样吧。”
康ri知拍拍高旸的肩头,这么亲密的举动是自相见以来的破天荒,两人都感觉怪怪的。
“哈,我还以为高兄真的明白了。如高兄般的人当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妥。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高兄般率xing任为,站在朝廷的角度,朝廷会怎么想,朝廷当然会竭力修补此事对民众心理的不良影响,一些有实力的势力又会怎么想呢,他们同样可以借用民众的不安心理,去做一些他们想做的事情,或者可称作天赐良机吧。看看现在的西域,已经有风起云涌的势头了,这里固然有高大都护兵败怛罗斯后,西域大唐的兵力一时有捉襟见肘的困顿,实质上还不是一些人在暗地里搅风搅雨所致?”
听康ri知的这番话下来,高旸心道你们康家不是也在搅风搅雨吗,否则怎会与吐蕃人勾结在一起?
高旸皱眉道:“真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康ri知道:“高兄可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句话吗?民心在哪里,女娲陵没后,民心就在女娲那里。你可以说民众愚昧,但不容忽视的一个问题就是谁能抓住民心,谁就能成事。哪怕事后证明是错误的,但木已成舟,错恨难返。太宗立朝时,就抓住了民心,焉知现在没人效法太宗呢?”
高旸略有所悟的点点头,对于天下大势高旸门外汉一个,也没兴趣去谈天论势,只没想到他与师兄李曰坤,正处于天下大势的漩涡中而不自知。
康ri知话题一转道:“高兄,据传闻穆兄是在女娲陵没后,从洪洞出发来西域的。高兄可有什么联想?”
高旸心头一紧,难道与这他nainai的天下大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