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想看什么?”朱文轩问道,
孙纲的目光落在了一幅他画的女子画像上,画上的美女长身玉立,凝睇微笑,显得十分可爱,“这位应该是是尊夫人了。”孙纲看了看他们两口子,说道,“画得如此传神,可见先生功力,足显伉俪情
“大人过誉了。”朱文轩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妻子,大概是怕孙纲看好了自己的老婆来个强抢民女什么的,孙纲不由得失笑,对他说道,“请朱先生现在为我作一幅画如何?本官愿以百两纹银相赠。”
朱文轩一听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的夫人看上去也很高兴,立刻帮他舀来纸笔画具,“不知大人想画什么?”朱文轩问道,
“刚才我水师在海里试航的那艘小炮舰你已经看到了,就画炮舰开炮时的情景吧,还有周围的海景。”孙纲说道,
“请大人稍等。”朱文轩说着,准备了一下,略一思索,就开始画了起来,朱夫人在他身边陪着,詹淑啸和林文昊奇怪地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孙纲是在干什么,他们俩没有看他作画,而是紧紧地盯着朱夫人的动作。
朱文轩的画功果然不一般,没用多久,一幅画就完成了,看着画面上的“金元”号在海面上纵横开火的场面,的确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孙纲不由得暗暗赞叹,詹淑啸和林文昊也连连点头。
“朱先生的画功果然不同凡响,”孙纲微微一笑,“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朱先生给我解释一下,先生在山上,离得那么远,怎么会对这艘小船的细节知道地这么清楚呢?先生难道是千里眼不成?而且我看先生画船手法娴熟,毫无滞涩之感,恐非一朝一夕之功,那么,先生以前画的船能给我看看么?”
朱文轩脸色大变,冷汗涔涔而下。朱夫人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好象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紧张,她略一思索,对孙纲说道,“我家夫君以前是画过船,不过画都已经卖了,不知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纲一笑,没有回答她,而是向朱文轩继续问道,“先生把以前画的船都卖给谁了?能告诉我么?”
詹淑啸和林文昊此时已经明白了孙纲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林文昊身形一闪,来到了朱文轩身边抓住了他,朱夫人俏脸一肃,手腕一抖。一溜寒光直向林文昊射去,她一动,詹淑啸也出手了,孙纲只觉得眼前一花,詹淑啸手中刀光疾闪。他和朱夫人两个人脚下都没有挪地方,而“叮叮”一连串刀剑相击之声传来,证明他们至少拆了十招以上。
“小蕙!住手!求大人住手,我死有余辜,求大人放过她!”已经被林文昊抓住的朱文轩嘶声大叫道,可詹淑啸和朱夫人渀佛充耳不闻,詹淑啸连续冲了三次,都让对方给硬逼了回来,这时外面的特攻队员们已经听到了声音。几个人举枪冲了进来,朱夫人长叹一声,攻势一缓,詹淑啸收刀入鞘,退到孙纲身边,其他的人则把枪对准了朱夫人。
孙纲看清了。朱夫人手中是一柄又细又长的剑。剑尖还在不住地颤动,光芒四射。剑身显得极为柔韧,孙纲对古代兵器也有所了解,知道那应该是用韧性极好的钢打造地一种软剑,就象古时的“绕指柔”和目前这个时代的“缅刀”一样。
“公事在身,请夫人见谅,”詹淑啸说道,“夫人好剑法,在下佩服之至。”
朱夫人仍然紧盯着自己的丈夫,没有弃剑的意思,孙纲微微一笑,说道,“朱先生还是告诉我真相吧,不要连累你的夫人,说实话,有妻若此,是你的福气。”
“我只求大人放过她。”朱文轩苦苦哀求道,看着自己的妻子,朱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凄苦之色,缓缓垂下了手中的剑。
“画确实让我卖了,他们让我画看到地军舰,是一些贩字画的人来收的,我知道可能会涉及军情,可我得生活,”朱文轩说道,“我不能让小蕙再跟着我吃苦。”朱夫人的眼中似乎有晶莹闪动,她转身对孙纲说道,“只不过是军舰地图画,大人因为这个怪罪我家夫君,恕妾身不能从命。”
看她那一副要为了丈夫拼命的样子,孙纲很是感动,他对她说道,“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这些画只是文人雅士玩赏收藏之用,倒也无妨,倘若落入日本人和想侵占我大清的国家手中,我大清海军新式舰艇,虚实尽为敌知,他日国家受害,万民荼毒,其后果可想而知。”
朱夫人大吃一惊,看着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孙纲,将剑放在了桌子上,施了一礼,“不是大人一言提醒,妾身几铸成大错。”她转身望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他们前些日子刚来过,我画了六幅,他们舀走了两幅。”朱文轩说道,“剩下地那些在箱子里,小蕙,你舀出来给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