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拿过竹篮,同时将银子交给了老汉,道:“大叔,你也莫要推辞,这一大早的就起来打鱼,河水也凉的很,赚几个钱不容易,我又岂能白白的要?”
老汉见他说的言真意切,便舒心一笑,神情憨厚,一旁的几个汉子也都是满心的欢喜,夏宇拿出的银子足有二十余两,几条鱼赚这么多,今天不打鱼也值了。
夏宇最喜欢与朴质的人打交道,说话不拐弯抹角,不会隐藏多少心思,一般都言由心生,想什么说什么,不用勾心斗角,很自然,他提起篮子,作势要飞身而去。
“那个...那个公子...”不等他提气闪身,一个犹豫的声音传来。
“不知有何事?”夏宇闻了,顿时停下来,转身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汉子眸光闪烁,神情踟蹰,见夏宇往来,挠头憨笑一声。
“不知公子这是要去哪里?”中年汉子弱弱的问。
“湖南。”夏宇不觉有诈,爽快的回答。
“湖南?”众人惊呼一声,面色一变,眸中没来由的浮上一抹惧色,面面相觑。
“怎么,有什么问题?”夏宇见其变色,心中一凝,不由问道。
两位老汉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对夏宇道:“公子就此停下,走旱路吧。”
“为何?”夏宇好整以暇,觉得对方不会空穴来风,胡乱告诫,皱眉问道。
“再往前不远,常有一群水贼拦道,打劫往来的商船和渔船,为非作歹,兴风作浪,公子还是走旱路为好。”老汉叹一口气,语气惆怅,带有一点无奈,语毕,身旁的几个汉子和小伙,都面露怒色,禁不住的握拳。
“水贼?”夏宇诧异,自己一路行来,倒是没遇到过,想必是暴雨的缘故,转念好奇问:“既然知道水贼横行,为何官府没派兵前去剿匪?”
一个小伙子忿恨的道:“向来官匪一家亲,当官的只知道鱼肉百姓,公报私囊,那些水贼有钱给他们,他们早把水贼当爷爷供着,哪里会派兵去剿匪?”
一名中年汉子干咳一声,瞪了小伙一眼,道:“小孩子不懂事,公子切勿见怪。”
夏宇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心思亮堂,年轻人血气方刚,遇事容易冲动,但常常能一语中的。
“我没胡说。”小伙子嘟囔一声,落落的退到一旁。
老汉继续,脸上带着一缕忧愁道:“这一带向来鱼量大,直通鄱阳湖,周边的人,多以打渔为生,虽不能致富,但至少衣食无忧,可好景不长,几年前,鄱阳湖突然多了一股水贼,一见渔船,便要索要五六成鱼,甚至七八成,不依者,便乱刀砍死,捣毁船只,弄得渔民怨声载道,常常有人报官,但都石沉大海,没有消息,这么多年来,不知多少渔民,死在水贼手中。”
“我大哥,便是死在那群水贼手中。”另一个汉子低沉着声音,痛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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