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美丽吃了一顿苦头,一连十来天,见着路建民非吵即骂,把他搞的灰头土脸,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但这些实在和武效军说不出口,只得暗自闷在心里,独自一人默默承受。
武效军知道向美丽的炮筒子脾气和路建民沉着稳重的性格,为了别人的事让路建民身心受到连累,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便主动来找路建民谈心,十分愧疚地说,“建民,对不住了,当时一听向美丽说的不是那么回事,特别气愤,忍不住顶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却对你不依不饶,实在过意不去。”
路建民长叹一声,“她是一个做事说话我行我素,从来不计后果惯了,而且死不认输死要面子的人,这段时间,我让她缠的快支撑不住了。真后悔和她走在一起!”
武效军说,“我不知你们为何走在一起的,说句实在话,自打一开始我和班里不少同学都不看好你们,但碍于情面,不愿向你说明。我总觉得你们老是这样吵吵闹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俩这种关系,她爸妈知道吗?能会同意吗?如果还没有让他们知道的话,我看你们还是慎重考虑一下,不要到时候后悔来不及。”
路建民发愁地说,“没敢让他们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闹翻天。要不是看她家人在这儿,将来能够有个依靠,说什么也不会和她交往,我想还是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们。”
武效军说,“建民,说句不该说的话,咱农村人也是有骨气,有尊严的,不能仅仅因为她父母是个什么小芝麻官,就委曲求全给人家当孙子,违心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毁了自己的一切。更何况,你将来就业找工作,甚至包括未来的家庭他们是否肯出力,能否出上力都难说,别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反挨一身骚。”
路建民不安地说,“这些我都反复考虑过,我和向美丽吵归吵,闹归闹,可感情基础比较好,要想终结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容易,凭她的性格,总有一天她的家人会同意的。除此之外,受我的家庭条件和将来就业的限制,我没有别的更好选择。”
武效军从路建民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无奈,只好说,“但愿你能如愿以偿,不过你要用心引导引导向美丽,让她改变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态度,一旦她惹出什么大祸,后悔都来不及。”
武效军暗叹,路建民的忧虑和无奈与自己何尝不无相似之处,所谓众多的社会关系,有哪一个是无利不起早的人。面对一贫如洗的家境,何尝不是担心引火上身给自己找麻烦,躲得远远的,又有谁会真心实意为自己跑腿办事。就是最为亲近的亲兄弟何尝不是处处掣肘算计自己。自己只有远离是非,另辟蹊径,独闯一片天地,不亏欠任何人的人情,才能在他们面前直起身,不落话柄,可真正实现这些又谈何容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痛下决心拒绝邵英英对自己的真爱,选择白玲燕只是迈出自己独闯天地的第一步,究竟是对是错,会经历什么样的困难和挫折,能否最终达到目的,实现自己的愿望,一切都是未知数。不管前景如何,只要努力争取了,尽力了,才不至于有任何遗憾,这一点和路建民极其相似,看来又要和他并肩作战了。
武效军一句甜蜜的郑重承诺,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温暖了白玲燕冰冷孤寂的心,让她平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心跳,痴狂和颤抖的美好感觉,更给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样的生活,凭添了一股燥动性活力,充满无限的幸福和甜蜜。她对武效军的依恋感逐渐增强,不再时刻梦想着卿卿我我悱恻的缠绵,一日不见就有如隔三秋的思念。
六月初,实习人员科室轮转调整,武效军和白玲燕同时被调至血液内科,两人欣喜兴奋异常,终于迎来朝夕相处,携手并肩,相濡以沫的甜蜜。这些对于两人来说,是幸福和温馨,对邵英英却是一种无情的打击,她除了后悔自己的胆小,懦弱和冷酷,没有一点勇气对两人指责什么,抱怨什么,默默承受着被抛弃而又无法挽回的的痛苦,给他们以祈祷和祝福。
眼看六月中旬就要来临,象州大学即将毕业的学生就要返校,武效军多么渴望这天的到来,越是临近,心越是激动和紧张,一想到期盼已久的秦梅香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想着她的浅浅的一笑,明亮的眼眸,平凡的心,温柔的轻声细语,想着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想着和她相见时的情景,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都在无休止的流淌。然而,时过境迁,人都在变,她现在已经身为人妇,以前那种火热的激情不会再有。与她相见,只能是了解一下她过去的生活,了却自己一桩有愧于她的心愿,给她以美好的祝愿。
武效军不想让白玲燕知道自己心里依然放不下秦梅香,给她无故增添遐想和烦恼。
下午下班后,白玲燕高兴地说,“很久没有改善生活了,刚好我爸这段时间回家收麦子没回来,走,到他那里咱俩自己做饭吃,怎么样?”
武效军毫不犹豫地说,“好啊,咱俩先到菜市场买点小菜,烧点稀饭就成!”
两人来到房间,立即忙活起来。
武效军呵呵笑着说,“买的凉菜下的调料都不够,我在重新拌一下,你把芹菜和肉丝给炒了。”
白玲燕说,“你还没吃过我炒的菜,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
功夫不大,饭菜做好,两人看着各自的劳动果实,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将手一抬送到对方面前,“你吃!”“你吃!”各自张嘴含在口中,咀嚼一番,相视哈哈一笑。
犯毕,两人收拾好碗筷,坐在一起喝着茶现聊天。